佩妮和赫莉第一时间按住了刀柄，戴维见状笑着摆了摆手。
寇沙似乎对危险毫无所觉，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戴维。
“你说叛军错了，错在哪里？”戴维问道。
寇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错在愚蠢，错在分不清敌人，错在错怪国王，错在发动战争……”
说着说着，他眼神黯淡下去，默默低下头看向手里的酒杯。
“哪里蠢了？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分不清敌人？那能怪平民百姓？掌握着绝大多数信息渠道，拥有情报机构的王室都搞不清的事情，你指望快要渴死饿死的难民找到真相？”
“错怪国王更是无稽之谈，身为国王连他都无法自证清白，那还有谁能？自己不去查明真相，只知道张嘴闭嘴要别人相信的掌权者要来何用？”
“而且真相如何对叛军真的重要吗？他们需要的是活下去的方法，都活不下去了，就算知道国王是被陷害的又如何？结局会不一样吗？”
“真正结束战争的，不是真相大白，而是那场迟来的雨，如果连这都分不清的话，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戴维眼中闪过失望，当初读漫画时他挺欣赏这位叛军首领的。
有领导者的气质，有首领风范，组织能力和号召能力都很强，在民众中很有威望，出身平民，身居高位后想的也是普通民众的利益。
在他看来比起薇薇，寇沙更加适合当一位首领。
所以他才跟上来想要见一见聊一聊，对二女的考校也是故意为之。
“可是国王是无辜的啊，我们为了活下去就可以随便发起战争吗？”
寇沙神色痛苦，纠结万分。
一方面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眼前人能够驳倒自己。
“无辜？无数人渴死饿死化作枯骨弃尸荒漠的时候，那位无辜的国王在干什么？”
“他有减免赋税，缩减自己的预算。”
戴维闻言冷笑，“缩减后还是有华贵的服饰，吃穿不愁。全国无数人易子而食大批死去的时候，你可曾见过里面有一个贵族，一个王族？”
“凭什么？”
“凭他们是贵族？王族？”
“他们就该生下来高人一等？他们做过什么？”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敢公然说出口的？
寇沙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可让他疑惑的是周围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谈笑喝酒。
能力者？
他惊疑不定的时候，戴维的声音还在继续。
“就在前几天你们国王大设宴会暴饮暴食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忍受饥饿。”
“还记得面见国王求助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吗？”
“天意！”
“无数条生命死去，他说是天意！”
“为什么不让你们使用跳舞粉？”
“怕战争引起伤亡？”
“渴死饿死造成的伤亡可曾少了？”
“连自己的国民都不顾，他会仁慈的顾及他国百姓？”
“不过是怕影响统治罢了。”
“你们的贤王，善良的公主尚且如此，如果是暴君呢？”
“你们能保证王族个个仁慈善良吗？历史上就没出过暴君吗？对此你们有任何办法吗？”
“没有！你们只能乖乖接受，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只能在心里安慰，‘这就是命’！”
“你们甘心吗？就没有想过吗？”
“他们凭什么理所应当的享有这个国家的一切，凭什么生下来就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