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州,苏小桃还仿佛在做梦一般,脑海中不时出现他的身影,过了几日才渐渐平静下来。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她把从锡兰买到的宝石原石磨出了满满一匣子,大大小小,总有五六百颗,觉得能用好一阵子,便停了下来。又拿出了几块开了窗的翡翠原石准备切割打磨。 她观察了一会儿,有一大块是冰种飘蓝花的;有一块几乎是满绿,但却是豆种,没什么水头;还有一块大致是果绿的飘一点翠绿,却是糯种的。苏小桃兴致勃勃的将小安的大家伙锯子弓搬到自己房里,合着磨料,每天哼哧哼哧的磨。小安打的都是小件,暂时用不上锯子弓。她把原石切成薄片以后,用圆规包了脚,画成一个个镯圈,然后继续切割磨。 苏小桃是无比怀念前世的各种科技,从小视频上看到,开关一按,各种电动磨具很快就能磨出成品来。现在,自己用意念速度也很快,但是太耗心神了。那匠工们更是辛苦,精品拿时间和生命时长来换。 她耗了五天,打出了十一只冰种飘蓝花、七只果绿和四只豆种翠绿的镯子粗胚,剩下的工艺自己水平差点,就交给了小安。 小安吃了一惊,这女人太怪异了,她每次不费多少功夫就能把石头打磨出样子来,难道有什么异能?可她用的还是自己的工具,就是很费材料,没什么不对的。想来想去,亲自观摩了一会,除了速度极快,过程跟平常自己做没什么区别。他又想不通了。 苏小桃按照自己前世掌握的信息,玻璃种最值钱,其次是冰种,再次是糯种,下来是豆种,虽然这个豆种颜色不错,恐怕也卖不上好价钱。苏小桃打算把冰种飘蓝的和果绿的各留两只。 小安帮她把粗胚打磨成了真正的莹润细腻的翡翠手镯。 …… 每个月小安打出的首饰,特别精美的,苏小桃都自己留下了,世界上就没有不爱珠宝首饰的女人,苏小桃也不例外,但工钱是要照付的。 又到了送货的日子,苏小桃和小安约好,明日一早便去。不料,早上吃饭的时候,就没见小安出来,她站在小安门口喊道:“小安师傅!小安师傅!”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小安打开房门。有气无力的说道:“苏老板,我好像感染风寒了,有点费事,您自己去吧!”说话间还不断咳嗽着。 苏小桃看他精神极差,脸却通红,上前用手量他的额头,烫烫的,怕是有39度。苏小桃说道:“你赶紧回去躺着,我去请大夫。” 小安没想到她直接上手摸他的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这女人怎么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不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苏小桃皱眉道:“不行,烧得厉害。”说着疾步到老杨那里,让他赶快去请大夫。 一盏茶的功夫,老杨领了个中年的郎中过来,一把脉言道:风寒袭肺,需疏风散寒,宣肺止咳。说着,便开了方子。苏小桃付了诊金送走大夫,老杨抢着抓药去了。 小安烧得这么厉害,苏小桃也不放心,便端了一盆水,打湿了帕子,准备敷到他额头上,小安抢过帕子,说道:“我自己来!”苏小桃放手给他,他胡乱撘到额头上,说道:“您去休息吧,让我自己呆着。”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明明自己照顾不了自己。 老杨媳妇给熬了药,苏小桃端到屋里,看他睡着叫醒了他,他却已经烧迷糊了,看着苏小桃说道:“锦枝小姐,你终于肯理我了?” 苏小桃看他大白天说胡话,这是病得不轻啊!她大声说道:“小安师傅,吃药了。”小安眼神还是迷乱的,看她一眼,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药碗,慢慢的喝了。喝完倒下,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苏小桃收了碗,寻思他刚才说的话,他和锦枝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锦枝不理他。可怜的娃!苏小桃给他换了几次帕子,还是烧,直到晚上吃了二次药,烧才退了。苏小桃到厨房端了碗粥给他,他看了一眼苏小桃说道:“苏老板,咱们男女有别,您还是别进来了。” 苏小桃听了有些生气,说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古板,我要不进来,你自己能料理吗?”小安声音低低的说道:“我可不负责的。” 苏小桃气笑了。“谁要你负责,你想得美!”“行了,你也别当我是女子,你把我当兄弟不就完了。”说着摇了摇头。“照顾你还照顾出毛病来了。” 第二日,小安精神好了一些,但气色还是很差,苏小桃便自己带着货去了金满楼。 钱掌柜估价的时候,苏小桃特意把几只镯子让钱掌柜好好估估。钱老板看她格外认真,笑了笑说道:“我干了几十年不会走眼,这几个翠绿的值百两左右,这个淡绿的值八十两,而这个白飘蓝花的值三十两。” 苏小桃跳了起来,“不会吧,这可是冰种,您看,像不像
冻结实的冰块?透明度多好。”钱掌柜笑道:“像,但是翡翠在一个‘翠’字上,越绿越翠越值钱。可不按透明不透明。”苏小桃还想解释,“你看这两种多细腻。” 钱掌柜有些无奈地说道:“苏老板,其实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得顾客认呐。如果按您的意思定价,也不是不可以,但卖不掉,您可别怨我们。”苏小桃一听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别任性了,就说道:“那还是按您说的办吧!” 两人把银货交接清楚,苏小桃环顾一周,没见锦枝的影子,她问道:“今天濮老板没过来?”钱掌柜答道:“在的,您还有事?我去请她。”“不不,没事,我就想问一下,小安师傅在我那里长待不影响这里的生意吧?”钱掌柜说道:“应该不会,先前说好的,在您那里长做。” 苏小桃特意拔高了声音,自话自说,“今天本来要一起来,结果他病得很厉害,我只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