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跑!”小熊拉住肖尧的手。 肖尧虽然目不能见,却因共生带来的第六感捕捉到了郁璐颖的位置,也拉起了对方的手。 在小熊的带领下,三位少年一起朝走廊的另一端狂奔。 跑到一半的时候,小熊脚下一崴,差点三人一起摔翻在地。肖尧被拉了个趔趄,还好没有摔倒,寻着声音和感觉又划拉到了郁璐颖。 然后,三个人互相搀扶,在小熊的指示下,拐进了墙角下。 虽然这个墙角并不能真的提供庇护,三人却已精疲力竭,不约而同地瘫坐下来。 “还有水吗?冲冲眼睛先。”肖尧问。 小熊回头道:“管用吗?别沾水更糟了。” “管用的,我看看……”郁璐颖说是看看,却依然睁不开眼,只能在包里摸索,然后拿出那个瓶子晃了晃:“没了,砍门的时候我喝完了。” “哎呀,砍门的是肖尧,你喝那么多水干嘛?” “屁话不要多,”肖尧打断了小熊说:“你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了吗?它有没有追来?” “呃……我也没太看清楚……”小熊好似在回忆:“就记得,手持两把大斧,发如钢丝血盆大口体如黑熊,双眼通红……一字黄眉……” “你放屁!那是李逵!你能看见再看看!”肖尧鼻子差点气歪。 “确实是拿着两把大斧嘛……”小熊咕哝着,从墙角谨慎地探出头去。 “没错,确实是拿着两把大斧,诚实是最可贵的品格。”一个破碎嘶哑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出现,没有抑扬顿挫,就好像是没有对好频道的收音机。 肖尧的眼睛本来已经能看到一点光了,这一刺激之下,差点心肺骤停,又黑了。 “你们丢的,是这把金斧子,还是这把银斧子?” 肖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刚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他现在觉得自己正靠坐在墙角,一只滑凉纤巧的手握着自己的三根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 而在身前不远处,那个破碎嘶哑的声音正在问问题,依然没有抑扬顿挫,就好像没有对好频道的收音机。 虽然只能看清一点模糊的轮廓,还是能看出,对面是一个人形生物,左右手各持有一件金属制品。 这到底是穿越到哪个童话故事世界来了啊!!! “不是我丢的,真的不是我!”小熊的声音颇为惊惶:“是肖……啊不是……” 这么快就卖队友了吗?不过,没有完全卖。 “这位女同学,你的回答是什么?请务必诚实。” 声音转了个方向,肖尧可以看出,它并不高大,身形甚至可以说是纤细。 当然,手上的两把斧头依然带来足实的压迫感。 “金斧子,银斧子,都不是我们的。”郁璐颖的声音有些颤抖,肖尧明显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肖尧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的回答都如此别扭,不等它再次问话,便长身而起。 郁璐颖没能拽住他。 “斧子是我丢的,不是银斧子更不是金斧子,而是一把不值钱的铁斧子而已。”肖尧朗声对眼前的“人”回答道。 小熊和郁璐颖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安和忧虑的声音。 肖尧起初不明白为什么,但随着视力的逐渐恢复,他终于能够看清这个拿着两把斧头,问蠢问题的人的面貌。 然后,他差点再次昏过去。 她是个女人的样子,左右手各持一把造型颇为卡通的斧子,一金色一银色。 长筒丝袜西服套裙剪裁合体,过肩黑发衬得粉颈洁白,下颌稍圆但不失端正,饱满的双唇红艳欲滴。 “请描述一下该铁斧头的样子。”朱唇轻启,声音依旧破碎而嘶哑。 “该铁斧子……长大约三公分……钢制斧头与斧柄一体……黑色喷漆,握柄缠有白色布条……白色里搀着一点红色……” 肖尧的回答僵硬,声音干涩,一句一顿,但还是准确地描述了这把他刚刚丢出窗外的斧头。 这倒不是他记忆力强,而是这题属于“看图说话”。 因为,这把斧子现在就在对面女人的脑袋上。 它从左眼上方切着内眼角斜劈而下,砍断鼻梁,撕开右脸皮,停在颧骨处。 斧头的大部分都没入了她的头颅,只有缠着泛红白布条的斧柄高扬。 然而,没有血迹,伤口的断面里可以看到是复杂的机械结构,时不时还有小小的电流火花闪过。 <
r> 两只故障灯一样的红眼睛,因为不在正确的位置而更加诡异可怖。 “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肖尧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女“人”发出轻微的“嘎啦嘎啦”声,红眼睛闪了闪,转为绿色,然后忽然开始扭动起来。 它挥舞着手中的——呃,原本是斧子,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面小旗,仿佛在进行某种庆祝。 同时,它“播放”起了,但音色依旧破碎,找不到旋律。 如果只看她的动作,这也许很像超级玛丽。 就在肖尧不知道是应该逃跑还是鼓掌时,奇怪的音乐戛然而止,女“人”的舞动也停了下来。 它向着肖尧靠近两步,接着浅鞠一躬——如果不是她头上插着的斧子柄差点戳到肖尧,这礼仪堪称完美。 “恭喜三位通过了入学测验。圣芳济学院全体师生对你们表示最诚挚和最热烈的欢迎——欢迎你们,新同学!” 什么狗屁玩意儿?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懵逼。 “接下来,请三位同学随我来办理入学手续。”说完,她也不管眼前的三个人正在懵逼,似乎便要转身引路。 此时,三人皆是一般心思——既然它背对我们了,似乎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那女“人”好像能看穿他们的心思一般,背对他们说道:“逃学是最恶劣的坏学生行径之一,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校规惩戒。” “怎么个……惩戒法?”小熊结结巴巴地问道。 “和说谎的孩子性质相同。”女“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