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兰开口回答道,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发现了,毕竟柯南真的和新一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一样的爱好推理和足球,沉迷于福尔摩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但是,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小孩子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简直像童话故事里返老还童的魔女,无论如何都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吧?”她自嘲的笑笑, “后来发生的事情则是进一步验证了我的想法,他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却和服部相谈甚欢,破案,解密,甚至是拆火乍弹都不在话下,最关键的是,每一次我怀疑他,忍不住当面质问他的时候,总有人或事为他开脱,一次两次还好,但每一次都如此反而让我觉得很刻意,可是因为返老还童这种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也只是一直怀疑,不敢确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为什么新一会被迫喝下那种药呢?让他变成这样对您工作的组织来说又什么意义呢?”兰抬起头,带着怒气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哦?那如果说最初的目的不是让他变小呢?”琴酒居高临下,毫无畏惧的回应她, “?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一开始就打算取他性命吗?”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依旧平静的琴酒。 “哼,天真的女孩,他撞破了交易,我怎么可能放他安然无恙的离去呢?人总要为自己那多余的好奇心付出点代价不是吗?他倒是好运,几乎服用了那个药的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死了。” “可是,新一他——,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如果被他撞见交易,你们可以逼迫他为你们工作,不至于直接————” 刚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怎么可能呢?和普通人不同,工藤新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惩恶扬善的性格让他对犯罪嗤之以鼻,哪怕是在生命威胁下他都不可能为其所用; 从小到大,不管是悬疑还是危险新一总是冲在最前面,而一贯直来直往的侦探思维,让他遇见危险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而是独自探索,这也不止一次让他自己和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那您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我这些事情呢?按照您刚才说的,您应该是和我站在对立面的人才对,为什么偏偏来找我?”毛利兰由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坏人”两个字说出口,她很不解,对于眼前遇见好几次却依旧陌生的男人, “您就算告诉我也不会改变什么,就算我和他分手了我也不会做出任何对新一不利的事!——绝对不会!” 说完,她谨慎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害怕下一个被灭口的会是自己,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护在身前以防他突然出手。 琴酒面带不屑的看着她的小动作,两人就这样在眼神的交汇中僵持,许久,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动作和心思,我要是真想对你出手,你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为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原因,归根结底,不过一时兴起罢了。 我对不断扰乱我计划的人很是痛恨,之前不管是因为不在意;工藤新一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明眼人不过稍微一查就能知道一切,”突然他话锋一转- “可在探查到的情报里,工藤新一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一群人,却唯独漏掉青梅竹马的你,于是觉得奇怪才来进一步探查。” “新一他-------,只是---”毛利兰百口莫辩,这也是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新一告诉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告诉她。 “不过,没死成还变小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曾经和我有点关系的女人,她也算是组织里研究那个的药的科研人员之一呢,在逃出去后可是直接投奔了工藤新一---你应该也认识才对。”琴酒略带玩味的说道。 “难道说?--小哀吗?那个住在博士家的小女孩?她也新一一样变小了吗?”能接受身边的人变成小孩子的事情一次已经是不可思议,突然知道这样的人还有第二个的毛利兰更是无言以对, “身为组织里的人,那个女人不可能不知道组织抹除痕迹的手法,别说你不知道那个小鬼就是工藤新一,单单是他住在你家里就已经给组织足够的理由灭口了,想想就能知道,他不告诉你的其中一部分是由那个女人教唆的吧,工藤新一自以为不告诉你就能护你周全?与其不如不明不白的死掉,还不如直接告知真相来得痛快一点。” 说实话,琴酒很看不起这样的作为,哪怕是他自己手上沾染无数鲜血,手段也大多是光明磊落; 而sherr么做为了什么,他也大概能猜到,无非是觉得好不容易逃脱了前18年惶恐如浮萍般的日子,
对她来说-工藤新一和她有着相似的命运,一样变小的经历,再加上所谓的挺身而出的勇气,很容易让人想要靠近。可是那时的工藤新一眼里只有毛利兰,完全看不见她的付出,于是以保护毛利兰为由将这段他们俩共同的经历保留在毛利兰之外。 “那他们,还能变回来吗?您刚才说小哀是那个药的研究人员,那还是可以变回来的吧?”抛开这一切不提,就算她如今和新一分手了,她仍然希望对方可以有机会回复正常的生活。 “别做梦了,sherr是研究人员之一,先不说庞大的药物成分表就不可能拿到手,就算知道材料,各种配比和相反的调配变量没有庞大的人力物力根本不可能,不过,那女人倒是倒是和工藤新一不一样,她看起来还蛮享受变成小孩子的生活的。 你和你家人之所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在世上,一是因为sherr叛变前篡改了数据,二是察觉到不对劲的我出于个人原因没有上报,毛利兰,相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工藤新一的尸体可是从来没有被找到呢,一旦有其他人意识到不对劲,将工藤新一可能活着的这件事上报,他牵扯到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有些于心不忍的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得知真相和利害关系后一脸惊恐惨白的毛利兰,说道: “看在遇见你几次的份上,这次算就是忠告,好好珍惜保护你的家人吧。” 说完他便留下她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蓦然离去。 “小哀她,和新一一样变小了,难怪呢?每次和孩子们出去玩,我总感觉他们俩个不太一样,博士也知道,叔叔阿姨也知道,服部平次也知道,只有我,像个笨蛋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问”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浸湿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她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只觉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好傻;自己原本看似平静的生活实则暗潮涌动,明明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父母和身边的人都处在危险之中。 ---- 不远处的街角, 他本可以直接离开,但是看着独自坐在长椅上的纤细身影,毛利兰,那个柔弱干净的女孩子,此刻却在深秋的寒风中,无助的哭得像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猫。 终究还是没能像往常那样一走了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