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等人在密道里走好久,前面总算出现了一个向上的楼梯,拾梯而上到了尽头,岑夫子推开盖板,他们一起钻了出去。 “这里是南阳宫?”拽着白羽衣服出来的澹台听雪惊讶道。 她打小就在南阳宫生活,对宫里极为熟悉,目前这个房间是一位已故皇妃的居所,这个皇妃去世之后便很少有人来此,房间里蛛网密集,地上和桌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灰,破败得不得了。 澹台听雪没想到就在这个破败的冷宫里,竟然有一条直通浩然殿的秘道。 皇宫里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儿! “师傅,这里应该是以已故陈娘娘的居所,为何在这里会有一条密道?”澹台听雪问道。 “这个嘛,你父皇比较清楚,这个陈娘娘也不是你父皇真正的皇妃,她本来就是一颗暗子,反正你父皇从没临幸过她!”岑夫子道。 “啊?”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澹台听雪的预料,“不会吧,陈娘娘一度可是很受宠的。” “傻丫头,你父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岑夫子道,“男女共处一室,可不是一定要上床的。” 澹台听雪俏脸微微发红,她没想到一向古板的师傅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白羽听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来了南阳宫,顿时有些急了,他可不能陷在宫里啊!夏芷安在外面,渠乾在外面,他的人都在外面,他可没时间听这些宫廷秘讳,他现在必须出宫。 “公主,这南阳宫你比较熟悉,可有什么办法出宫?”白羽问。 澹台听雪摇摇头,说:“现在的宫门肯定被叛军围住了,正常的门肯定出不去,宫里的密道我也不知在哪哦,现在知道了一条,就在你身后。” 白羽顿时无语了,娘的,我刚爬出来,难道就要再爬回去? 就算爬回去,浩然殿那边也全是叛军! 如果是以前,他回去估计也没事,二王未必会把他这个北疆的王爷怎么样。 但现在他已经拜了岑夫子为师,身份上变成了澹台听雪的师兄,而且人所皆知,这样一来,二王的叛军会不会放过他就不好说了。 这可真是福祸相依,世事无常。 离开冷宫,岑夫子道:“你们去吧,为师年级大了,就不跟你们掺和了,我自去勤思殿里睡觉,你们不要来吵我。” 岑夫子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他们几人则跟着澹台听雪一起去找澹台雄。 走在南阳宫里,白羽隐隐约约地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厮杀声,看来这次二王反叛的声势着实不小,不过宫里还是井然有序,途中碰见几波宫女太监,他们向澹台听雪行礼时,看起来虽然紧张,但并不慌乱。 白羽暗暗点头,以小见大,可以看出澹台雄对南阳宫的掌控还是很强的。 以他看来,二王反叛很难成功,南阳跟大乾的情况不同,现在的南阳就相当于夏芷兰父亲执政时的大乾,那时候萧齐王再有能力,想反叛也不容易,就算成功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而二王,以白羽跟他们打了一个照面的印象来看,能力比萧齐王远远不如,他们反叛更像是被逼急了的反抗,说不定澹台雄早就料到了他们这手,就等着他们跳出来呢。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这次的意外就是白羽,更确切的说是被白羽忽悠过来的匈奴。 御房里,澹台听雪见到父皇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就进来一个卫兵匆匆急报,“陛下,刚刚城门守将贺玄章急报,说外面来了一支匈奴骑兵,气势极凶,直扑北顺门而来,此刻他们正在与叛军夺门,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澹台雄立刻站了起来,吼道:“匈奴人怎么会过来的?沿途为何无人预警,边关为何没有烽烟?” 那卫兵道:“应该就是前段时间从南匈奴腹地下来的那只,他们应该是夜间行军,绕过了几座边城,一路急行直奔南阳城,所以边关来不及预警。” 澹台雄一拍桌子,怒道:“他们不想活了!” 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不打边城,而是一队轻骑记直扑南阳城,只要南阳打不下来,他们全都得被包了饺子,谁会这么打仗? 而对方却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巧,澹台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二王所为! “他们敢勾结匈奴!朕要诛他们的九族!” 白羽心道,这些匈奴人可不是二王勾结的,不过你们既然反叛,那就背背黑锅吧,反正都是要诛九族,那身上的罪名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也无所谓了。 他立刻道:“陛下,此刻形势紧急,还请陛下想办法送我出宫,我在城外还有两百多北疆军人马,愿为陛下平叛效力!
” 澹台雄微微动容,看向白羽道:“北疆王大义,可是你只有两百多军士,如今兵凶战危,不怕受到牵连吗?” 白羽正色道:“陛下这说的什么话!当年家父就曾与陛下并肩对抗匈奴,而今我已被岑夫子收为弟子,成为了澹台公主的师兄,在这样的时候,岂有坐视之理?” 澹台听雪感动万分,说道:“白羽,我我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总之我澹台听雪此生绝不负你!” “咳咳”白羽咳道:“师妹,言重了!这个陛下,事不宜迟,还请送我出宫!” 澹台雄的目光在自家女儿和白羽身上扫过,微微一笑:“好!我来安排。” 与此同时,在南阳城的北顺门。 一只匈奴骑兵携着滚滚的烟尘,从北方急驰而来 “吁!吁!吁!” 骑兵首领尔罕看到大门洞开的南阳城,顿时拉住了战马。 此时的北顺门不但完全洞开,而且城门和里面的街道上,还有不少士兵在厮杀。 尔罕有点懵比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他都在担忧,自己这队人马过来,要怎么样才能打守城官兵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快速拿下城门,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