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煊瞳孔骤然紧缩,感受着唇上的温软,眼睫轻颤,僵在原地一时望了呼吸。 然而,这种柔软并没有持续多久。 苏沫紧紧盯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认真开口:“先前接近你,撩拨你,确实是形势所迫,掺杂目的的。” “但,穆子煜。” “后来向你靠近的每一步,都是情难自禁的喜欢。” “所以你还躲吗?” 等不到回应,苏沫神色暗了暗,松开抓住衣襟的那只手。 穆煊神色一紧,脑子还在混沌,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抓住少女往回缩的手,在对方错愕的视线中,他喉结动了动,最终摇头。 正当苏沫疑惑时,穆煊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从未想过要躲你。” “那你方才向后仰的都快掉下去了。”苏沫脱口而出。 穆煊垂眸避开目光,“你靠得太近。” 苏沫怔了片刻,笑得玩味,突然一点点贴近,“近点不好吗?” 穆煊这次并没有向后倾躲,而是抬眸看了过来。 苏沫生出不好的预感,岂料还没来得及退,后脑便扣上只手将她摁住。唇瓣冰凉柔软的触感袭来,腰间也环上只手,将她圈得更近了些,近到几乎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像是察觉到了目光,穆煊缓缓睁眼,四目相对,苏沫心跳霎时漏了半拍,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 正当苏沫不知所措心如击鼓时,唇上温热的触感忽然消失,对方别过头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颈肩喘着粗气。 苏沫回神,整个人都愣住了。滚烫的气息扑撒在锁骨泛起一阵痒意,她清晰的感觉到那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在隐隐发颤。 为什么? 苏沫有些不解,但还是抬手抱住穆煊,拍了怕以示安抚。 不知抱了多久,苏沫腿有些发麻,她想调整一下但又怕惊着对方,只得内心哀嚎继续苦苦支撑。 穆煊不知是否察觉到这一点,缓缓抬头松开了她。 苏沫当即腾地站起身,却又因麻的彻底,腿不受控制软了一下。 正巧,一只手扶住了她。 苏沫感激一笑,敲击发麻的双腿,活动着原地跺了跺脚。 穆煊视线错过少女,望向远处渐到尾声的及笄礼。 “还能走吗?” “放心,完全没问题!” 穆煊盯着远方的目光转而看向身前之人,“你的影身斗篷呢?” 苏沫伸手召出,“给。” 穆煊起身接过,将斗篷盖过少女头顶,随之蹲下,“上来。” 并不是第一次背,苏沫坦然接受,弯腰趴了上去。 穆煊跃下屋檐,顺着主街朝前方内城走去。 来到内城,苏沫瞧着宫殿高台上伫立之人,眼底闪过抹惊艳。 上官风穿着低调白衣,配着简单银品挂饰,秀发与额头带着流苏珠。干净淡雅不染纤尘,添足了神性,使人移不开眼。 苏沫视线一转,盯着后方高台下的少年。 此时的魏博一身朴素白衣弟子服,马尾高高束起,眼睛干净纯粹。与当初苏沫瞧见的那副疯批模样简直天壤地别,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干。 这让苏沫愈发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满眼清澈单纯的少年变得残忍肆虐,疯批不已? 随着上官风术法结束,向上一抛在天空中炸裂,无数金箔缓缓飘下。本就拥挤热闹的人群霎时间沸腾,开始哄抢。 穆煊好似知道背上少女在想什么,施法带过两片金箔,抬手递上。 苏沫眼前一亮立马接过,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揣进袖口。 望着转身离去的上官风,苏沫道:“现在干嘛?要跟上去吗?” 依照对穆煊的了解,穆煊绝不可能单单只是带她来凑热闹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穆煊抬脚跟了上去。 一名老者与三名弟子在前方领路,上官风和魏博则在后方跟着。二人皆是第一次踏足后山,神色都有些迷茫。但气氛太过严肃而沉重,也不好多问什么。 苏沫瞧着越来越眼熟的路,心中疑惑,他们这是要去找奕尽欢? 不出所料,几人来到了深渊口,上官风垂眸向下看去,“这是作何?不是带我见家主吗?” 老者轻笑,从袖中掏出枚铜币向前丢出,随着
法术的施展,铜币在空中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四最后形成一个结印。 老者反手压下,结印也随之掉入深渊。过了两三秒,底部传来一阵藤蔓肆意疯长的声音,上官风与魏博对视一眼,齐齐朝深渊下方看去。 响声越来越近,魏博抓起腰间佩剑,下意识将上官风挡在身后,开始警惕起来。 这时,一株巨大无比的绿植窜出,显现在众人眼前。老者面上带着永久性微笑,对上官风做出动作,“圣女,请吧。” 魏博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出鞘的利剑被其插回鞘中。 上官风看了眼老者,抬脚踏上庞大却坚硬如石的绿叶,在最后一人踏入后,绿叶向下降去。 “那是什么东西?”苏沫惊得合不拢嘴,“还能这么玩吗?” “那是白雾派独有的枯木逢春术。”穆煊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蹙一下,“不过,好像被天竹院改动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下去?” 穆煊闻言转头看来。 苏沫一愣,圈在脖颈处的手臂紧了紧,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等,等等,你不会啊——又来!!!” 强烈熟悉的失重感在急速下降中袭来,苏沫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死死抱着身前之人不敢睁眼。 穆煊召出符纸,两指夹住抵在唇边催法念咒,在即将落地之际打出,稳稳站在了地面上。他轻轻拍了拍脖颈处的胳膊,“到了。” 此话一出,脖颈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些。穆煊轻叹口气,站在原地给足背上之人喘息时间。 苏沫缓了缓,稍微回过些神。 察觉脖颈的手臂松动,穆煊侧头去看,“还好吗?” “不好。”苏沫没好气的吐槽:“你多少给我点时间做做心理建设吧,我魂都要下飞了。” “你不是知道我要如何下来吗?” “” “这个知道,和做心理建设是两码事。”苏沫继续道:“我还没准备好你就——” 她瞧着对方一副大脑正在载入的模样,无奈至极的呼出一口气,“没事,走吧。” 穆煊觉得少女有些生气,张了张嘴,奈何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陷入沉思。 正当苏沫闭眼耷拉着脑袋,不想理对方时,脸颊传来一阵冰软的触感,她错愕睁眼,转眸去看。 “别生气。”穆煊神色如常,但说出口的语气却极软。 苏沫一时语塞,顿了顿说:“咳,原谅你了。” 穆煊闻言,这才收回目光抬脚开始溜达着找路。 苏沫盯着对方侧脸瞅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口忽悠:“以后道歉的时候要笑着,那样效果会更好,知道吗?” 穆煊点头。 苏沫满意一笑。 不知是不是之前的经验所得,这次穆煊找到水府阁的时间又快有准,二人仗着有隐身衣,以及阁楼大门没关,很顺利便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用!” 刚进来,苏沫就听见一个声音极其熟悉的男子在那大吼大叫,她揉了揉耳朵,都不用抬眼就知道是那个家主。 “魏博!风儿在金城求学的那段时日可有异样!?” 其余人跪了一地,魏博行礼,蹙着眉如实禀告:“回家主,并未有任何异样。” 家主闻言,身子猛地向后一个踉跄,亏有一旁老者搀扶,才没有摔倒。“你,你说什么?竟没有任何异样” 上官青脸上难得没有了笑容,神色凝重的开口:“阿爹息怒,许是与幼时受的伤有关,这才导致血脉觉醒的时间有所延迟。” 家主抬起有些发颤的手,指着上官风,“你最好祈祷体内血脉没有因幼时所受之伤而消失,不然!你就是我上官一氏的罪人!!!” 上官风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家主手握成拳,冷冷扫视了眼其余人,在老者的搀扶下甩袖离去。除了看守石门的弟子与魏博,其余弟子皆起身跟随家主离去。 上官青叹了口气,起身将上官风搀起。 上官风撇头看了眼地上那把妖冶异常的血红色长剑,“青哥哥,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弑神剑。”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上官风上前捡起长剑,转头询问:“家主说待我及笄之礼后给我把好剑,可是这把?” 见上官青点头。她又问:“那我可以给它改个名字吗?” “这把
剑从第一代圣女手中开始,就叫弑神剑。”上官青叹气,面色染上一丝哀愁与担忧,“无迹。你得等血脉觉醒,能拔剑出鞘时,它才会真正属于你。” “我为什么一定要拔开它?”上官风问。 闻言,上官青愣了会,神色有些迷茫,“可能这是你身为圣女的职责?” “职责” “好啦,想那么多只会徒增烦忧。”上官青打起少女往外走,“这里寒气重,我们先回去吧。” “好。”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苏沫直接沉默住了。 所以她和穆煊到头来都在忙些什么? 出了水府阁,苏沫拍了拍穆煊,指向远方的草丛堆示意往那边走。 进入密集的草丛堆后,苏沫掀开身上的斗篷从穆煊背上下来,两人又走得离水府阁远了些。 苏沫停留在一个树后,转身严肃道:“穆子煜,我们不回去了。” 穆煊怔怔的望着前方少女,似是想到什么,他眼底有些慌乱,脸上多了抹不自然。 “不行。” “???”苏沫有点懵,急切上前抓住穆煊的手,“为什么不行?” 穆煊耳朵尖逐渐染上红晕,挣开了少女的手。 “你先听我说。”苏沫重新抓起穆煊的手,说出计划,“既然龙魂珠是奕尽欢所造,那我们就在这水府阁的附近住下,顺着时间线的转变,静静等待龙魂珠现世即可。那样也免得四处奔波乱跑了啊,怎么样?” 穆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