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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

晴了一日,后一连过了几天,都是雨天。 许粒眼巴巴地望着窗户外连绵不绝的雨,转头问:“泽南姐姐,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宋听澜正在给她削苹果,闻言想了会儿,说:“下个月吧。” 自从上次做了一场小手术后,许粒的身体情况愈发好转。主治医生的意思,只要观察一段时间后,没有出现恶化反复的现象,她便能出院了。 小粒听后眼睛都亮起来,高兴地道:“太好啦!” 宋听澜把削的漂亮干净的苹果递给她,温声道:“所以你这段时间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争取让医生早点批准你回家,好吗?” “好。”小粒眼神亮晶晶地道。 宋听澜弯了弯唇,她起身打算去接点水来,没想到小粒跟着她,眼巴巴问:“那泽南姐姐,你可以和好人哥哥一起陪着我,还有我哥哥,咱们一起吃顿饭吗?” 宋听澜愣了一下。 她回头,弯下腰轻声问:“为什么突然想一起吃饭?” 小粒嘴唇微微发紫,组织了很长时间语言,才语气低靡地说:“我这个病,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医生说先天性心脏病是治不好的,我就是害怕,以后万一没有这个机会了,那多可惜。” “以后机会会有很多的。”宋听澜蹲下,看着女孩瘦削苍白的脸,认真道:“小粒,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不要多想,你从来不是我们的麻烦。” 小粒听她的话,乖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听澜又笑起来:“而且,我和你哥哥为了庆祝你出院,早就商量好要一起出去吃饭的。”她点点小粒的鼻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啦?” 小粒惊喜地略微睁大眼睛:“真的吗?你和我哥哥都在,还有好人哥哥?” 好人哥哥…… 顾忱。 宋听澜望着小粒期待的眼神,说不出“他不来”这种话,只能撑着唇角点了下头,应下,“对,他也会来。” 将近傍晚,宋听澜在医院待了两个小时。她没让刚兼职完回到医院的许清送她,自己从医院大门出来,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 青城是个四季常春的城市,在榆城已经是入秋的季节,在青城便像是刚入春,一切都是肉眼可见水润润雾蒙蒙的绿色。 宋听澜撑着伞,沿着小路一个人照常走到班车站牌,低头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其实她有些茫然。刚刚答应小粒的事情,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上次在游乐园,顾忱说完那句后就没再跟她说任何话,宋听澜看着少年忽然淡漠的侧脸,愣怔地看了他很久。 她原本想等下去以后跟他好好说,但少年却一声不吭地解开安全带,起身离开了。 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前段时间里两人完全不认识的时候。 陈覆还嘲笑他表情那么臭是不是被吓到了不好意思说。 宋听澜想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打开微信翻到最底下,想去找备注是“?”的联系人,来来回回几遍却没有找到。 她的手机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拉到底,最后一个位置头像是一个人像的灰影,名字是“此账号已注销”。 宋听澜重新从头翻到尾,发现寥寥的微信联系人里确实已经没有了“?”这个账号,只多出了最后这个已经被注销的账号。 再三确认以后,宋听澜确定这就是顾忱的微信没有错。 他没有把她删掉,而是把自己的微信注销了? 宋听澜敛下眉目,长睫阴影打在脸上,浮现出些许空白的神色。 面前出现了一双沾上些许雨水的白色球鞋。宋听澜没有抬头,往旁边站了下,给人留出地方。 那人沉默着把伞收起来,忽而无奈地道:“你是真的一下头都不抬啊。” 安静的当下,这道声音清润又熟悉。 宋听澜诧异抬眸,见是许清,她意外道:“你怎么过来了?” 许清站到她身边,简洁道:“我送你回去。” 宋听澜摇摇头:“没关系,你回去照顾小粒吧。” “她睡着了。”许清偏头看她一眼,说,“你住的地方最近治安不太好。” 接连有几户居民楼据说都被偷了。 宋听澜知道这件事,她没再坚持,目光与他对上,轻声道:“谢谢。” 远处班车开着灯慢悠悠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到达站点停下,门自动

打开。 许清淡笑道:“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话落率先动作,和她擦肩而过,“走吧。” 班车上没什么人,他们坐到后面并肩挨着,宋听澜靠窗。 许清忽地道:“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么坐下来过了。” 宋听澜把包抱在怀里,想了想,说是。 一个忙着上学,一个忙着读大学之余还要兼职,照顾妹妹。确实没有什么时间能方便他们好好聊一聊。 许清自嘲地笑笑,喃喃道:“有时候真觉得挺累的。” 宋听澜温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少女的声音不大,干净清润,温和的就像窗外朦胧的雨。 许清半垂着眼,久违地浮现出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神情。 “你真的是和以前变了很多。” 宋听澜闻言失笑,“你不也一样。”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带着我偷偷点火,差点把房子都烧着了。阿姨追着你跑了三条街,最后还罚你不许吃晚饭。” “还有一次,我上学被人堵住要钱,你一个人把他们都揍了一遍,最后被人家家长追到你家里讨要说法。” 想到这些事情,宋听澜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你都还记得呢。”许清无奈地道。 那是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很多年前的他了。 现在的许清,沉闷,乏味,甚至还有一丝阴郁。怎么都不能再跟当年拍拍胸脯说:“宋泽南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的自己相提并论。 宋听澜忽然道:“后来呢?” 许清看向她。 “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片刻,就在宋听澜以为他不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许清开了口。 “后来我妈怀了小粒,还没到预产期的时候我爸忽然出车祸了。我妈知道后情绪激动导致早产,小粒是在严重缺氧的情况下出生的,差点没救过来。” 许清垂着头,语气很淡:“不过还是救过来了,但是我妈没能救过来。我爸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后来也去世了。”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上不去也下不来的灰气,比窗外灰色的天空还要压抑阴沉。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许清换了个话题,“小粒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资助她的顾忱,你们认识?” 宋听澜没想到话题会忽然扯到顾忱身上。 她愣了一下,才答:“嗯,我们是同班同学。” 许清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班车到站,两人一起下了车。 两把伞在一起缓慢移动,许清把宋听澜送到单元楼门口。 宋听澜道:“那我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许清嗯了声,仍旧没动。宋听澜转身朝楼上走,等她回到家里拉开窗帘朝楼下看的时候,只看到少年孤傲挺拔的背影在昏暗的夜幕之下越走越远。 与此同时,陈覆家二楼的卧室里,少年把游戏手柄随手一扔,凉凉地偏头看向那个从来了他家以后就一直没有换过地方的背影。 半晌,他还是没忍住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微信注销掉。” 顾忱置若罔闻,手持毛笔,桌子上铺着宣纸,正在练字。 一旁已经摆了一幅他写好的字,陈覆站起来随便看了一眼,是一个“静”字。 陈覆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他俩太熟了,陈覆知道他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提笔练字。 小时候他们俩一起跟着一个法大家练字,师父夸顾忱的字“颇有风骨”,若是坚持,将来必定会在法上有一番自己的作为。 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顾忱只练了两年便突然不再练字了,改去学了钢琴。 又是一年,法大家明里暗里向陈覆打听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学生,在知道顾忱已经不学钢琴,又跑去练散打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下,随后只嘲弄了一句三分钟热度,后来再不过问了。 作为知道内幕的陈覆,他半倚在墙上,低头欣赏顾忱的字,啧啧了两声,故意惹他:“让我猜猜,是谁让你心不静……” 话音未落,顾忱放下毛笔,冷淡地睨他一眼。 陈覆顺势坐他旁边,大大咧咧地瘫着身体,无奈道:“你们吵架了?” 他透彻到甚至都不用提到她的名字。 顾忱一顿,神情很淡,唇线抿的很直。 半晌,他嗓音微哑:“没有。” <

> 他说。 “那你这是……” 顾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只是有股莫名郁结的气一直在他胸口徘徊不去,很压抑,同时又带给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顾忱突然起身,一声不吭地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包,朝门口走去。 陈覆搞不懂他,“喂,你干嘛去?不是说你……回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陈覆叹了口气,哑然失笑。 他摸起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原乙,打了一行字过去。 —我有种预感。顾忱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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