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听我一句劝,千万别着急。过了2小时,弟妹要是还没消息,我们哥儿俩陪你去派出所报案。不到2小时,人家没法受理。再等等,咱耐住性子再等等。”
坐在我对面的大刘使劲憋着笑,假惺惺地劝我。
不是他老婆丢了,他自是不必担惊受怕,当然能耐得住性子,丢了老婆的人是我,我要能按耐得住,我未免也太没心没肺。
小金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眯缝着眼皮,煞有其事地说:“照我看呀,嫂子这是拿你做试验呢。”
“拿我做试验?”我愣怔一下,没好气地问他,“拿我做什么试验?”
“这年头的女人大都心思重,总害怕自己不被老公关爱。我觉着吧,嫂子是诚心躲起来,试试你是不是真心在乎她。女人心,海底针,难琢磨着呢。”
“你少放屁!她才不是那种人!”我嚷小金的同时,不忘帮老婆打抱不平。
“算我白说。”小金朝我一撇嘴,“知妻莫若夫,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懂我不懂。”
“知道就行。”我狠狠瞪了小金一眼。扭头看大刘,混蛋东西居然抱着手机打起了游戏。在他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半瓶汽水,是我昨天喝剩下的,他也不问那瓶汽水有没有主,拧开盖子咕嘟嘟往嘴里灌。
“我说,”我朝他俩大声吼,“我让你俩过来,是让你俩帮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俩来我家的蹭吃蹭喝的。”
“不说了吗,先别着急,有事过了2小时再说。”
大刘连眼皮都懒得抬,光顾着盯着手机屏幕,两只手忙活到停不下来。
小金如植物人一样,整个人躺平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望着顶灯,一声不吭。
“滚!都给我滚!滚出我家,往后别再来往!”
我朝他俩吼叫着,他俩如同聋哑人,一个继续狂打游戏,一个依旧躺平装死。
面对这种人,生气没有用,倒不如平心静气,想想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我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整理思绪。
老婆离开家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至两点半之间。
之所以认为是这个时间段,是因为零点之前,我还在败火。
败过火,洗完澡,看了表,时间是零点三十分。
躺下后,同娜娜说了会儿话,然后昏昏入睡,直到被噩梦惊醒。
缓了好一会儿,再次看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
门是锁着的,窗子虚掩着,老婆顺窗一跃而下,然后不知去向。
已经翻看过新闻,并无某家暴男被莫名生物抓伤的消息。
或可以认定,老婆此次行动,并非是为行侠仗义。而更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而不得不弃我而去。
不行!
不能再等了,一直这么等下去,等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把人给等回来。
我起身拿了车钥匙、充电宝,揣好两部手机,刚要开门往外走,那两个“活死人”突然一边一个拽住了我的手臂。
“你干嘛去?”
“是呀,干嘛去呀?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这叫什么话!”大刘把脸一沉,“咱是哥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出去,我陪着你,真要跟人干架,有个帮手总比没有的好。”
大刘这番话叫我多少有些感动,也许是我错怪他了,他够混蛋,也够义气。
“老大说得对!”小金帮腔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哥儿仨绑一块儿,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口气有些大,倒也很中听。有他俩陪着我一起找老婆,兴许能快点找到。
“好兄弟!够意思!我先谢谢你们了,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这心里踏实多了。”我诚挚地道出心声。
大刘呲牙傻笑:“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要谢就来点实际的。我俩出门急,还没吃早点呢。刚来的时候,我看楼下有个饺子馆儿,已经开门营业了。我不多吃,五斤饺子,搭两碗小米粥、三头蒜,齐活!”
小金手舞足蹈,在一旁帮腔:“老大说得好,老话不也说么,好玩不如嫂子,好吃不如饺子,咱吃饱了饺子,再去帮着二哥找嫂子。”
算我有眼无珠,错把禽兽当人看,以为他俩好心帮我,原来是想在我身上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