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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人

为了把事情闹大,骆守敬不惜在原有的伤口上又划深了几分。 新婚当夜,宫中太医赶往景王府为景王医治的消息不胫而走,景王遇刺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东宫之中,太子妃乍然听闻此事,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意识恍惚间,祝娥手上拿着的茶盏倾斜,茶盏中温热的茶水从杯沿倾倒出些许,濡湿了衣裙。 今日早朝时,众朝臣对景王遇害一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皇子遇害不是小事,虽说动手之人已经被捕,但岑周究竟是抱了什么心思谋害皇子,朝臣们大多感到不解。 前朝后宫本就牵连紧密,前朝之事,后宫之人也多有耳目探听。 祝娥贵为丞相之女,前朝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稀奇的事情在于,平常闲谈起朝堂诸事时,太子妃大多时候都不甚上心。 可今日,怎么听到大皇子险些遇害的消息,反应会这般大。 彩芸赶忙上前去拿帕子擦拭太子妃的衣裙,太子妃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说了句无事。 接着,太子妃抓着她的手腕,问:“那大皇子如何了。” 彩芸心中生出些奇异的感觉,可又一时摸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情绪所致。 她讷讷地回答:“听说大皇子腹部受了伤,今日早朝时就没来。只听说不伤及性命,具体如何,奴婢也不清楚。” 祝娥倏地松开了握着彩芸的手,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奴婢去替太子妃取件干净的衣服来换吧。”彩芸低眼扫过她身上水痕有些显眼的布料。 眼瞧着祝娥出神没有理会她,彩芸闷声去从柜子里取来了一件干净的衣裙。 “太子妃,衣裙湿了,且换下吧。” 被彩芸的声音唤回思绪的祝娥侧目瞥向她手中捧着的衣裙,是条梅红色的曲裾深衣。 “怎么拿了这件。”祝娥皱着眉,“去换件颜色清淡的来吧。” “这是太子为太子妃新制的衣裙,太子妃不试试吗。” 祝娥沉默了一会儿,撇开视线背过身子闷闷说道:“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换一套来吧。” 彩芸察觉到太子妃情绪上的变化,轻声应了声诺,去柜子中取来了另一套太子妃常穿的堇色的衣裙。 太子妃的反常就像是濡湿了衣裙上的一小片水痕,待她换上干净的衣裙之后,她就又变回了原来性格冷清,无喜无悲一般的太子妃。 傍晚,一个小宫女捧着一个长盒子迈步入昭陵殿中。 她给太子妃行礼:“拜见太子妃。” 她双手捧高手中的盒子,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三公主让奴婢将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站在一侧的彩芸正纳闷着,太子妃找三公主要了什么东西,她怎么不知道。 “拿上来吧。” 宫女将盒子放在她手边的桌上,祝娥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卷好的一幅画。 将画摊开,画中女子看着十分眼熟。 彩芸侧过头去瞄了一眼,惊讶地感叹道:“这不是陶姑娘吗。” 说完,彩芸又细细地瞧了,觉得画像上的人只是与陶昭南神似,五官模样还是有些分别。 “这画师画得不好,只是神似,却不相像。”彩芸只当画像上的人就是陶昭南,撇嘴评议道。 而拿着画像的祝娥盯着画中的女子发愣,一时感到心中惘然。 那日她问陶昭南去太子的寝殿做什么,陶昭南说是去寻清乐公主的旧物。 那时她就起了疑心,清乐公主是贵妃之女,与太子并非亲生兄妹,为何东宫中会有清乐公主的旧物。 因而,她让人去找了清乐公主的画像。 只是未曾料想,要在宫中找一张清乐公主的画像却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百蕴阁中按理存有皇室子弟的画像,可她派人去问,却说百蕴阁中已经没有了清乐公主的画像。 清乐公主离世后的一段时间,贵妃伤心欲绝,骆帝为之愤怒,曾勒令宫中诸人不得提起清乐公主。因而,清乐公主的画像也被毁去了大部。 若宫中还有清乐公主的画像,也大概是留存在了贵妃的玉兰殿中。 过了数日,她才从三公主那里借来了这么一幅。 三公主骆清芷,生母是位份不高的芷贵人。芷贵人原是花苑的宫女,因为样貌出众得了陛下的宠幸,一夜临幸,有了三公主。三公主连取名都是直接取了她母亲的封号,足可见陛

下的不上心。 三公主因为出身在宫中不受待见,是骆清乐一直处处接济她,因而她同骆清乐的关系深厚。三公主更有原话,说阖宫上下,除了皇后与太子,和后来年纪尚小与骆清乐无甚交集的弟弟妹妹之外,其余皇子公主与骆清乐都关系不错。 至于为何皇后与太子和骆清乐不甚往来,原因自然出在洛贵妃身上。 骆帝宠爱贵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自然是不喜贵妃,她的儿子与贵妃的女儿交情甚浅也是常理之中。 三公主在十六及笄时就被骆帝许配给了河西王氏,三驸马是兰台属官御史中丞,是个官职不算大的言官。 后来驸马王氏因言语不当,被骆帝问斩。也因为她生母身份低微,所以,三公主并没有自己的公主府。三公主居孀后,又迁回了宫中居住。 她命人从三公主手里借来的画像,是在骆清乐年十五时画的。 画像中人看着还未完全出落,可已然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收起画像,她妥帖将画像放回盒中,对着那宫女说。 “替本宫谢过三公主。这画像既对三公主来说是珍重之物,就请你拿回去吧。” 宫女默默上前取过桌上的盒子,又朝太子妃屈膝行了礼,退出了殿中。 听太子妃如此说,彩芸忽地意识到,画像上的人并不是陶昭南。 陶昭南的画像,怎么可能对三公主来说是珍贵之物。 三公主都未必知道宫中有陶昭南这么一号人。 她转头去问太子妃:“太子妃,这画像上画的,到底是何人。” 太子妃垂眸无意识地转动手腕上的玉镯,心中已然百转千回。 她从不曾想过,骆安城竟会爱慕自己的妹妹。 即使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亲生兄妹。骆安城如此悖德,难怪只敢将月光藏于心上,而不敢摘月入怀。 要是被陛下知道他的不轨之心,只怕不是一把撸去了他的太子之位。 而陶昭南,就是他找来的骆清乐的替身罢了。 心惊之后,祝娥又想清楚了诸多事情。 当年之所以皇后会“横刀夺爱”,选她做太子妃,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丞相之女,也因为她从小生养不在京城,对京城的这些风言风语都不甚了解。 否则,她既已在大皇子妃的候选名册之中,皇后又怎会明知此举会惹德妃不快,骆帝猜疑,还坚持强要她做太子妃。 她更想明白了为何太子待陶昭南特殊,却迟迟没有纳她入东宫做侍妾。 凭着陶昭南与骆清乐相似的容貌,若是太子提出要纳陶昭南做侍妾,宫中见过清乐公主的人并不少,只要见到了陶昭南的那张脸,有心之人自会编排出他爱慕骆清乐的传闻。 而骆安城如今的太子之位并非安如磐石,不可动摇。 这样的传闻于他,有害无利,他当然不会做。 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祝娥依稀记得,她似乎曾听父亲与旁人议论过,在几年前,太子曾差一点被废。 至于为何,天下人不知,朝堂中众臣也鲜有人知,但一国丞相却不会不知晓。 祝娥想着,还得去打探打探,兴许也与骆清乐有关。 若说先前祝娥曾因为太子婚后对她也算贴心,所以心中多少怀有一些歉疚。 可现在,知晓了真相的祝娥,在得知了太子已经对骆守敬下了杀手,本还留存在心中的一点点歉疚之情也荡然无存了。 太子无德,不配居于太子之位,理当让位。 在过去的几日里,骆安城一直都没有找过陶昭南。 虽说东宫如今风平浪静,可陶昭南还是莫名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好比说,东宫的守卫更加森严,陶昭南还在夜里见过身穿黑衣的侍卫进出太子房。 她有一种直觉,东宫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在良娣被囚清丽殿之后,太子妃也未曾再寻过她。 是以,彩芸来寻她的时候,她多少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不出所料的感觉。 她跟着彩芸到昭陵殿,太子妃笑着让她坐下同她饮茶,陶昭南莫名从她亲切的笑意中感受到了一丝笑里藏刀的深意。 陶昭南在她对面跪坐下,祝娥朝着身边的彩芸眼神示意,彩芸就退出了殿中,屋内只留了她同祝娥两人。 “太子妃是有什么话要同奴婢说么。”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应当是要说些紧要的事情。 祝娥浅笑着给她面前的茶

杯中添了茶水,悠闲开口道:“陶姑娘不必着急,先喝杯茶吧。” 陶昭南依旧和上次一样,没有动眼前的茶水。 祝娥见此,也未强求,自己拿起杯子慢慢饮了一口。 放下茶杯时,她开口道:“殿中没有旁人,本宫且就和你开门见山说了。” 陶昭南静候她的下话。 “你要找的东西,本宫可以替你找。” 即使上一次她侥幸逃过一劫,但太子对她的疑心并未尽消。 她长得与骆清乐相像,又在梅林中与他偶遇,怎么看都像是刻意为之。 在良娣抓住她之前,骆安城大概是故意地装作放心她,想让她露出马脚。在良娣抓了她现行之后,若非是太子妃相助,她现在早就不能安然坐在此处了。 所以现在,太子对她的疑心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他的刻意提防,也让陶昭南这段时间更难有探查的机会。 而太子妃提出要帮她,自然是好。 太子妃的身份让她在东宫之内出入无阻,又不会惹太子猜疑。 只是,太子妃凭什么要帮她。 或者说,她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陶昭南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是会,也绝不会掉在她头上。 “太子妃想要奴婢为您做些什么呢。”陶昭南也单刀直入。 太子妃笑了笑:“你这么聪明,怎么不自己猜一猜呢。” 陶昭南沉思了片刻,抬眼看她,未有言语。 从太子妃帮她的那一刻起,陶昭南就对这位太子妃有了好奇。 她直觉太子妃对太子并非真心,她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就是太子妃实际也是某个人的暗探。 但她是丞相之女,又会有什么人能够指使她。 是她的父亲,丞相大人,还是她的心上人。 前者,她并未听说丞相对太子有什么不满。如果有,也不该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东宫。 后者,则令她不敢置信。会针对太子之人,不是皇子,就是针对太子一党。但是能把心上人送到敌手的床上的人,陶昭南只觉得可恨。 偏偏,最不可能的答案,经过验证之后,往往就是最真实的真相。 “太子妃,想知道我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对么。” 太子妃会心一笑。 打听过陶昭南来处的太子妃猜到,她是骆禅檀的人。 骆禅檀与太子久来不睦,所以,陶昭南要找的东西,必然能动摇太子根基。 她若是能得到,也能助骆守敬一臂之力。 陶昭南自然也能想清楚其中关撬,祝娥手中有她的把柄,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奴婢要找的东西,是太子通敌叛国的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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