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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墙铁壁

从兴安方向溃败下来的散兵和流民没能进入静江,在静江四处就食,他们形成松散的组织,向各村堡强制丐食,强迫各村大户放粮,不惜以武力威胁,甚至还裹胁各阶层加入自己的队伍,进而胁迫其它村寨,他们拉起了自己的 “放生”旗。 溃兵和流民组成的队伍攻入村堡,抢光堡内积粮。此时四塘砦也被围,砦主向静江府求援。溃兵和流民的危害引起了有司高度警惕,如若不予果断处理,他们迟早会危害到静江府。 南山堡已被裹挟,“放生”军正向四塘堡涌去,临时驻扎五通的马成旺被派往南山堡和四塘砦平乱,马成旺到时,四塘寨紧闭寨门,周边出现大批流民,而寨内正人心慌乱。 马成旺打散“放生”军,驱逐散流民,驻扎在四塘,南山,将所获全收入私。战场上丢失十多条船的逃将马应麟被马成旺保下来,没有被捉拿问罪。临桂学子向静江府状告马成旺乘火打劫,黄政遇招马成旺入桂州问责,马成旺以军务繁忙不便拒绝。 各县人马向桂林退却。桂林周边人口、牲畜、粮食迁入,四周清野坚壁。 校场检兵。东风猎猎,旌旗招展,长河落日。 有生员带领城兵开始盘查城中的流民,抓捕北军斥候。 兴安背后的灵川,也就是干锅狗肉的发源地,守城者正是邕守马成旺的儿子马应麟,他率一支水军驻扎在江边。史格的偏师从下江出现,不费一兵一卒占了马应麟的船队。马应麟此时正在花船上夜宿,听闻北军占了他的码头和船队,他连滚带爬的逃回了静江府。 灵川已失,兴安城内厢军陈姓总管和驻屯小溶江的厢军张姓总管投了北兵,并为关外的史格打开了天堑严关。 万户史格进入严关,一扫多日的晦气,给海牙写了一封信,只有八行诗: 古严关前楚吏迎, 薰风热烈动殷勤。 鱼虾龙蛇纷纷下, 桂柳融宜炎炎情。 武功治兴亡事, 天堑易开邦国平。 北师越岭城中过, 一枕黄花蕉下眠。 海牙收到史格的诗信,大喜,也回了诗一首。 秦时雄关汉时墙,曾经南越赵武王。 巉岩林莽崖壁断,岂有枭杰做夜郎。 真龙腾达起朔漠,普天之下皆臣氓。 轻摇扇影渡南岭,海波一倾枕南洋。 严关一开,史格率领八万精锐浩浩荡荡翻过越城岭,直逼静江而来。马应麟送给北兵的十数战船就成了北军的粮草运输船。 娄广智升钤辖,受命防守南月城,到现场一看,民房众多,四野开阔,此为恶战之地。月城不大,满算能容二余百人,但如果一阵箭雨下来,人多反而受其害,而他所带的人马仅一百人队,肯定经不起消耗。月城怎么守? 马塈用武人的对话方式问娄广智:广智你跟我二年,几经大战,已是个能打的战将,此番将静江最难守之地交于你,将有何打算? 娄广智说:人不够,再给我三百城兵,与我有马雄略混编成三队,平日天天换防、练兵、修筑工事,战时轮战,修整。每打完一百人,你立即给我补充一百。 马塈毫不迟疑,说定了,给你四百人,编成四队,由你选择队正。 娄广智换防进入月城,立即开展重修防御工事,周边民房被拆除,通向南月城的青带桥上安装止鹿砦、冲架、拒马。城壕边将木头打入水下加固壕壁,清淤堆土在木桩中形成直壁。月城上的巨型火炮对准了进城的来路(宋史、元史关于静江保卫战均说到此炮为火炮,而非抛石机。不接受质疑)。 夜,南月城值守哨被弑,岑铃辖查探创口,让手下人找左手执刀者未果,集合全部人员,找左手虎口上有老茧的人。 被发现者欲拔刀,被一剑封喉,搜身发现有一柄弧刃匕首,娄广智点头道,就是这把,这是胡人吃饭的家伙。全体都有,搜身,还有一把刀藏在我们中间。 于是再发现一人,此人在严刑下招供,还有另其余人,等大家抓捕时其它人跳入杉湖向南逃,被弓箭手射入湖底。 城中发生火灾,有斥侯城中作乱放火,搞得人心惶惶。各街城兵组织效用封锁街区,巡街,抓捕非本防区的流窜者。 十万北军围城,战斗首先从西城开始展开。北军大队人马驻守西城外,从丽泽门开始发起了攻击。这是黄政的防区,高大的丽泽门城楼中,黄政夜不解甲。他眺望城壕对面的月城发生的战事,时刻关注月城中的战事情况。 史格也登望楼上观察西城战事。西月城与其它月城不一样的是护城河在它的身后,一座丽泽桥联

通身后的瓮城,阿里海牙认为如果能烧掉丽泽桥(原名拖板桥,是石墩木桥),西月城将孤立无援,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月城一但拿下,便可以与宋军隔护城河对垒。 史格命张兴祖发砲攻击丽泽门,掩护弓箭手从南北两边用火箭攻击丽泽桥。 张兴祖很快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西月城如同张开的弓,迎敌面成弧形,将丽泽桥保护在月湾中。张兴祖集中力量沿城壕向丽泽桥冲击,沿途被城上宋军不断攻击,损失惨重。 丽泽门的攻击很快消退,北兵避开有月城的丽泽门,转向宝贤门进攻。他们摆出一付将西城当成主攻方向,准备硬磕的架式,数千人在宝贤门外,将土石投入城壕,在水中打入木桩,准备搭建栈道。 宝贤门是黄政指挥部所在,箭雨飞来,黄政拾一支北兵射来箭矢仔细端详,神色凝重。 有报北兵开始铺桥面时,黄政令火箭准备。士卒将沾油的箭簇点火,一声令下射出,栈道起火,水中北兵被射中。城上也有人中箭。 北兵退下,有人将射入城中的箭矢收集,黄政命人送往南门,他料今夜南门必有夜袭。原来,这此箭簇制式不统一,黄政认为这是杂牌部队的佯攻。主力部队一直没露面,他们会在哪? 夜深沉,南城壕对岸有人乘夜开始下水,伏门板上泅渡,上岸是时触动悬挂在护堤上的铜盆子,暗哨射出鸣镝。南月城长升起灯笼,沿堤扎的草人被点,偷袭者被露在火光之下。 岑广智所部三人一组,一个摧锋军战士持矛负弓,带领两个刀牌手。每人的背上缝有一块白布,这是供城上人以此识别,背上有白色的是自家人。 天亮后,看见北军大小船已驶入杉湖,这些船有北兵强征民舟,更有马应麟丢弃的快船。 有人提议放箭烧船,岑广智说这是空船,得等敌军登船再放火箭烧船。 船越来越多,军府派人来命岑广智想法烧船。娄广智说在敌军发起进攻时烧船才能打击敌之锐气,起到震慑作用。 天黑色,敌舰船在对岸一它排开。 瞭望哨传报,对面不见火光了。岑广智派出几个竹筏从不同处下水,消失在黑夜中。 湖面传来水拍船体的声音,北兵开始登船。有的人开始涉水推船离岸。在杉湖中竹筏上负责侦听的人将所载草人烧起来,随着一声鸣镝,北岸守城者拉动手上的绳索,拖着一门板快速将侦听的人拽回到岸边。 火箭射出,第一艘船烧起来照亮湖面,其余船无入遁形。紧接着第二艘烧起来。 黄政与马塈站在城头观战。 天亮,马塈入南月城,有军民带来猪羊米酒,犒赏城官兵。 东城,北兵逼近岸边,马王洲上驻扎的峒丁、效用们掩护一部分非战斗人员乘船撤离。 当天晚上,数十艘船悄悄靠上马王洲,冲进了寨子。马王洲失守。 南月城上树起的摧锋军旗让史格意乱心烦,他能征集来的船只已损失殆尽。听得北兵拿下马王洲,史格大喜,立即命令东面攻城部队以马王洲为前出基地,三日内发起总攻。 静江府东城的前线指挥是邓子荐。其所带城防力量是持轻弓药弩的瑶兵、峒丁,他们的弓箭射程无法对马王洲之敌毫无威胁。史格探得城防虚实,便与阿里海牙协商要大河东岸聚集力量,借马王洲为基地,准备万人攻城。 正值北兵在马王洲上积蓄力量时,邓子荐在凌晨时突然从河边山上向马王洲发炮,马王洲起大火。马王洲刚准备好的攻势立即被瓦解。 眼见东城也无法组织起强攻,史格心情郁闷非常。 阿里海牙来刮静江,叫了史格的战况汇报,让部队停下来休整。 天气转冷,粮草供应常有延迟,北军的厌战心理悄悄蔓延,阿里海牙组织检讨会,声斥各个不力作战单位,再给军官们打气。 经数天的准备,北军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发起攻城。 阿里海牙连日发起多方向的攻城,城中数楼被火箭引,众人疲于救火,造成民心惶悚。 阿里海牙听闻城中有数家著名酒店毁于战火,知宋军此时应疲劳之时,便与宋军相约诸军停战一天。 次日果然双方不发一矢,海牙命传讯给城内:许孕幼老残病者今日出城,以免于战火荼毒。明日我将于南城发以天火袭城,马将军、黄将军可先期准备好自救人员。 史格奇怪为何突然要示之以明。 阿里海牙说:我朝承天命南征,是王者之师,此番征抚南蛮,当行仁义,威服四荒。明日攻威德门,力求震慑效果。 及日,回回炮手军千户阿老瓦丁于城西南角发砲,抛琉璜、火油入城,引

亲军营(今广西第一图馆与市志馆)大火,城中诸军士奋勇扑救,亲军营焚毁殆尽。 阿里海牙又向城□□出信一封,约次日再停战一日,救助被火烧伤之人,再许城中孕幼老残病者出城。 停战时果然看见静江城门打开,有老弱残孕出城。阿里海牙笑道:其心志已动,破城可期。传城内知,明日火烧西城。 及时,城上宋军见北兵漂巨大砲梁于水面,至骝马山望火楼下设置抛架。机发,火球连接飞入城中,临桂县治(今医学院)及府学(今桂林中学)被火,过火面甚大,有民众为避火跳入内城壕(今中山中路位置)中,内城壕之水也被火所热,其状甚哀。 此次马塈再约停战一日,许孕幼老残伤病者出城。阿里海牙回复可一可二,事不过三,此次为最后一回,今后要么降,要么战,再无此停战一说。 此番者出城甚多。 静江防得住步马军冲击,防不住阿老瓦丁抛入城中的火油。 这夜,城上的炮声不断,城中多处大火,暂居于西山道观的粟英和云霞听着炮声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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