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跺了跺脚,赶紧去追:“冬梅,你快把竹哥儿的东西收拾一下,别被人看到!”
赖冬梅:“……那上面可是你尿的你拉的,你去收拾!”
“诶算了算了,咱们俩都去拦着他们。”陶树招呼赖冬梅快跑。
门外,黎荞和陶竹分开,去拍两边邻居的门,同时口里还喊着:“出来看热闹啊,陶家人要赶走竹哥儿,把竹哥儿的东西全扔了!”
此时还不算太晚,不少村人还未睡。
听到两人的喊声,不由惊讶,陶家人要赶走陶竹?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热闹。
很快,陶家附近的乡亲从自家院子出来,要去陶家看热闹。
陶树和赖冬梅大急,赶紧大声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没有的事儿,大家快回去睡觉。”
他们夫妻这个反应,甚是反常,乡亲们更感兴趣了,朝着陶家走去。
陶竹的东西散落在院子里,上面还有排泄物的味道,而且陶竹的屋子空荡荡的。
这些证据,谁都否认不了。
“过分了,这的确是要撵竹哥儿走啊。”
“就算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该这样。”
“不知道有什么不同意的,且不说竹哥儿只肯嫁给黎荞,只说黎荞本人,多好的小伙子,我想给黎荞说媒还说不上!”
……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一致认为陶树几个人愚蠢。
陶竹都铁了心要嫁了,干嘛还跟黎荞过不去。
没看到黎荞现在多能挣钱么,换做他们早就与黎荞亲如一家了,可陶树还这么对竹哥儿。
真是蠢死了。
陶树觉得冤枉:“我没有赶竹哥儿走啊!”
“那你把竹哥儿的东西都扔了是什么意思?你让竹哥儿怎么睡觉?”有乡亲问。
“躺床板上睡啊!让他睡床板还委屈他了?要不是我爹娘把他拉扯大,他这会儿能嫁给黎荞么!”
“翅膀硬了就和我横,我不能教训他?想离开陶家,没门,他这辈子都欠着陶家!”
陶树振振有词的反驳。
“你们养我是为了让我长大替你们干活!我这些年的做牛做马,如果换成长工的工钱,是你们欠了我的!”
“我不问你们要工钱,已经是我心软了,现在你这般对我,我不认你这个大哥你能怎样?”
陶竹说着对陶树挥了挥拳头:“我现在就走,你拦我试试。”
陶树:“……”
他只害怕了一瞬,就立马咋咋呼呼的让乡亲们看看:“都看到了吧,他就是想当白眼狼,他就是想不孝顺我爹娘!”
“竹哥儿不是把彩礼给你爹治腿了么?”
“就是,竹哥儿也只说不认你这个大哥,没说不认你爹娘啊。”
乡亲们反驳陶树。
如果换一个人,乡亲们肯定要和稀泥,劝和。
人心底总有阴暗面,陶竹这个往日根本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哥儿这会儿竟然要嫁给黎荞,绝对有人心里酸。
可正因为嫁的是黎荞,此时当着黎荞的面,甭管心里如何想,嘴巴上他们自然要偏向陶竹。
黎荞又是麦镰又是小生意的,蒸蒸日上,与黎荞结个善缘,总比和陶树结善缘强。
他们又不傻。
陶树被这些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间出不去。
他挥手,要赶这些人走:“滚滚滚,我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他边说边朝着乡亲们走去,路过一件陶竹的衣服,他重重的踩了两脚,觉得不解气,又把这衣服当抹布般,用鞋底在上面蹭来蹭去。
“贱人,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
骂完之后,他又要去赶乡亲们走。
但谁知脚下的衣服一滑,他整个人面朝下重重摔到了地上。
“哎哟!”他一瞬间就冒出了泪花。
鼻子疼死他了!
膝盖和额头也疼的厉害。
“当家的,你没事吧?!”赖冬梅大惊,跑过去扶他。
“疼、疼……”陶树嗷嗷叫,眼睛里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