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很挡光,碗我来刷就行了,一共就两个碗。”温静迭用手肘怼了怼站在一旁刷锅的孟宴臣,这家伙在这里真是把光挡了个严实。
“哼……”孟宴臣往右边挪了挪,微不可察的冷哼了一声。
“哎?你还哼我!”温静迭把洗好的碗放进碗柜里,叉着腰就准备跟他理论一下。
“洗好了出去吧!我要拖地。”孟宴臣伸出双手轻轻的把她推出厨房。
“交给你了,皮卡丘!”随后在孟宴臣惊愕的眼神下溜走了,徒留一人原地怀疑人生。
“皮卡丘?”那个黄皮电耗子?哪里像了?孟宴臣浑身上下仔细的审视了自己一番,一点边儿都不沾啊!
温静迭其实是不准备在孟宴臣家里过夜的,都是成年人,还是异性,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可她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下这么大的雨,别走了……”孟宴臣站在她身后:“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话,我开车回公司,你在家里好好睡觉。”
“有什么不放心的,下这么大的雨你开什么车,多不安全!”温静迭重重的关上门,转身看着他。
她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对他动心,但是好感是控制不住的,本来可以避开他,不总见到他就可以不去想他,谁知道妈妈和付阿姨居然那么努力的撮合他们俩。
她这段时间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十年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可能是哪个环节又出了问题,舆论会重新把她在乎的那个人翻出来吃人血馒头。
在这之前,她不想把任何无关的人牵扯进来,要不然会使她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局面。
“上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床单被罩已经换好了,都九点多了快去睡吧!”孟宴臣拍了拍她的肩膀,指指楼上。
“谢谢……”温静迭打定主意,等这段时间忙完剧组的事情,她要出去躲一阵子。是啊!她又没出息的选择逃避了。
等到上楼关上房门前,温静迭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下的人,心里暗暗的愧疚:对不起,孟小先生,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孟宴臣感觉她在注视着自己,抬头的时候,楼上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晚安……做个好梦。”孟宴臣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也回到楼下的另一间卧室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温静迭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其实昨天晚上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是孟宴臣的卧室了,空间里有他身上独有的香水味,她又贪婪的吸了一口。
“嘶……不会像个变态吧?”迷迷糊糊自言自语的状态下套好了衣服,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下。
“这个点儿外边应该能打到出租车吧?”温静迭走到窗户边,外面的地被雨水打湿了,下了一夜的雨现在已经不下了。
她边叠被子边等着手机上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接单。
等到她收拾的差不多以后,司机已经到门口了,她轻手轻脚的关好房门下了楼,去客厅茶几上找到了纸和笔,给孟宴臣留了一张字条:昨夜大雨,多谢收留,温某人不胜感激。
想了想又画了个笑脸,补充了一句:剧组今天出早工,我得提前到帮着布置一下,不用担心!
做好这一切关门离开前,温静迭想着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够离孟宴臣的内心近一点的机会了,不过是她自己放弃的,那也怨不了谁。改天还是去和付阿姨说清楚吧!至于母亲那里,由她去解释。
孟宴臣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在他的身体周围飞舞,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时候,它却又远远的躲开了。
于是他跟在它的后面想要追上它,但是始终追不上。因为他快它也快,他慢它也慢,总给他一种自己快要追上它的错觉,可当自己十分努力并且笃定自己会追到的时候,往往又追不到。
就像现在……它像飞蛾一样冲着一团火光扑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化为灰烬。孟宴臣想用手挡住它,它却从自己看顾不到的地方飞走继续冲进那束要命的光亮里。
“小迭!!!”孟宴臣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喊了她的名字,可是明明没有梦见她……为什么会?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表,已经七点半了,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累?
还不知道她几点去剧组,一会儿去公司把她先送回去,在心里安排好早上的行程,孟宴臣走到客厅一下子就看到了茶几上十分显眼画着大笑脸的字条。
“几点走的?也不打声招呼……”孟宴臣嘴角垮下来,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表示一下自己对这种不辞而别的抗议。
“阿嚏……”正在剧组吃着早饭的温静迭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倪娜打趣她:“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回到剧组不是呵欠连天就是打喷嚏的,你昨晚干嘛去了?”
“嘘……”封远咬了口包子,跟倪娜挤眉弄眼俩人还唱上双簧了。
“我怀疑我妈有事瞒着我
,可能跟十年前的事情有关……”在场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当年的事情,温静迭也就不避讳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
倪娜神情也紧张起来,她担心的拉住温静迭的手:“小迭,你这次不能再自己扛了,你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赔进去啊!而且你现在已经不是未成年了,如果再牵扯进去……我真的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封远也对十年前的事情知道一点,但他纯粹是相信温静迭的为人,他相信跟他那样志同道合的老同学绝对不会是天生坏种。相反……全身而退的那两个人才更可疑,但似乎温静迭有什么苦衷,故意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并且没有跟任何人讲那天在学校天台发生的真实情况。
“我很不安,我害怕他们会再来伤害我在乎的人,我不想让悲剧再卷土重来一次了。”温静迭双手捧着一杯豆浆,怔怔的望着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