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孟家养女许沁和宋焰结婚的日子,付闻樱女士心情复杂,但想着只要孩子们开心,那他们做长辈的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唉~”又没忍住叹了口气。孟宴臣看了看母亲出声询问:“妈,怎么了?”
“这婚礼都快结束了,你扶桑阿姨怎么还没来?”付闻樱看了看手表,难道自己那老闺蜜是记错时间了?
“我出去看看……”孟宴臣心里还是没有彻底放下,那种窒息感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严重了,正好趁这个空当出去透透气,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什么。
“哥!”台上刚刚交换完戒指的许沁叫住他,一时间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汇集到他身上,让人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顺着她期待的目光给出令大部分人都满意的反应。
“我和宋焰商量了一下,不是有新娘扔手捧花的环节吗?”许沁满眼的幸福,冲他招招手让他走过去继续说:“我想把带着我们新婚祝福的手捧花送给哥哥,希望哥你以后也会找到真心爱你的人,白头偕老!”
“谢谢……”出于礼貌他想接过来,可是下一秒他好像听到有一个人在他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不想收吧?”而后不下三秒,那束手捧花就跑到了说话那人的手上。
付闻樱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这姑娘好眼熟啊!
“出了一点小意外,这束花是我带来给付阿姨的,刚刚婚礼策划师从后台不小心拿错了……”那人的声音清清浅浅,不疾不徐的继续解释道:“这原本的手捧花呢!送给哥哥也不太合适,阿沁不介意的话送给我也是一样的,我叫温静迭……”她不见外的握住了许沁的手,戴着黑色口罩穿着连帽衫个子还不高,好像整个人裹在黑暗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哦……我好像听妈妈提起过你,你和扶桑阿姨回国啦?”许沁缓过了神,勉强笑了笑默认了她拿走手捧花的事实。
“嗯……一回来就碰见阿沁结婚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来凑凑热闹。别耽误了时间,马上换衣服敬酒了吧!”说罢又扫了宋焰一眼:“人看着不错,好好相处吧!”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不是反话,孟宴臣还是头一次觉得一个人莫名其妙,扶桑阿姨的女儿脾气这么古怪么?好像是一个蛮特立独行的人。
“孟小先生,烦请带我去见一下您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付阿姨……”温静迭拉了拉他的衣角,两个人站在酒席中间委实突兀了些,婚礼流程基本都结束了,许沁换上敬酒服正在挨桌敬酒。
孟宴臣应了一声,走在她前面,她一步一步跟在后面,直到他停下,她也在半米处停下。
“咳……”顾扶桑皱紧了眉,看了她一眼就要开口训斥,但碍于老友在旁不方便发作,语气还是带了丝埋怨:“静迭,你是怎么回事?你……”
付闻樱忙要开口劝慰,结果被训的人倒是主动承认错误了:“妈,对不起……”
随后开始口头的深刻检讨:“我不该不穿您给我准备的礼服就来参加付阿姨女儿的婚礼,就算是不想穿礼服也不应该穿这一身黑色确实不太妥当……”又倒了杯白水双手递给顾扶桑:“等我好一点了,我肯定穿带颜色的衣服出门……”
“那手捧花呢?人家结婚你出什么风头!这不是当众下人家沁沁的面子吗?”顾扶桑想到刚刚诡异的气氛就难受的紧,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
“等我一下……”温静迭举手示意她暂停消消气,一旁的孟怀瑾被这丫头可爱到,兴致勃勃的看她下一步会怎么解释。
“孟小先生……你可得给我作证,那个手捧花你真不能乱收,那里面有好几朵蓝色妖姬。”温静迭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轻轻推到孟宴臣的视线内,指着那个搜索结果让他看。
蓝色妖姬的花语:单纯、纯粹、不掺杂质、难以言说的暗恋。
“咳……”孟宴臣轻咳了一声,用手扣住手机屏幕,思索了几秒解释道:“扶桑阿姨,您的女儿说的没错,确实帮我规避掉了一个麻烦,您不要批评她。”
“唉……”顾扶桑没再说什么,转头跟付闻樱去一边聊天了。
随后温静迭就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食物,既不动筷子,也不说话了。就好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一样,要不是刚刚看到她说话的样子,孟宴臣还以为自己身边坐了个假人。
“怎么不吃?”言简意赅的询问也是因为她是自己母亲朋友的女儿。
过了好久都没有回答,就在孟宴臣以为自己等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那人回了句:“吃不下……”
该怎么回下一句呢?是食物不合胃口,还是你不饿?或者是单纯讨厌这种场合?
“你还没谢谢我呢!”温静迭伸了个懒腰:“你不想收那束手捧花,我看的很清楚,没有什么不好拒绝的,只是你拒绝不了阿沁而已……”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明显到让不熟悉自己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深藏在心底的感情?
“静迭……咱们该回去了。”顾扶桑接了个电话,招手叫她过去。
温静迭站起身把手机揣进上衣兜里,袖口被蹭上去一些露出来瘦削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怪异的排列组合起来竟然莫名的跟她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契合。
“唉~回去吃饭咯!”孟宴臣还在琢磨她手背上为什么那么多针眼的同时,后者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后就跟着顾扶桑离开了,临走前还真的把那束手捧花拿走了。
“宴臣啊!你觉得这个小迭怎么样?”付闻樱眼神有些心疼:“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妈妈还见过她好几次呢!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怎么长大了变成这样了?”或许付闻樱女士忘了一句老话,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可能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孟宴臣没想到自己不确定的一句闲话,居然概括了温静迭十年前到现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