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秀明沉默许久,喟然长叹,“将侍卫们叫起来,护着我们过去,若是昭昭被打伤了,咱们还能救一救。”
樊兴家喜出望外。
……
戚凌波兴奋的面色发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蔡昭那个小贱人一定不会安生!听见了么,一定是她劫狱了!二师兄,咱们去看好戏!”
“当然要去!”戴风驰差点乐开了花,“我要看她被打个半死!”
“去什么去,你们谁也不许去!”尹素莲冷着脸从里屋出来,“我的话你们当耳旁风么?外头形势不明,你们瞎掺和什么,都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戚凌波急了:“不,不是……娘,我们不是去掺和啊,我们是去看戏啊!”
戴风驰也急道:“是呀,我们不会动手的,就是看蔡昭倒霉出出气嘛!”
尹素莲坚不允许。
戚凌波大急,嚷嚷着要拔剑杀出去。
这时冒婆婆来劝:“咱们远远站着看,不会叫小姐与公子受伤的。”
尹素莲无奈:“冒婆婆跟着去罢,多带几个好手,不要叫他俩靠的太近。”
……
庞雄信负剑进屋,沉声道:“公子,外头闹起来了,咱们去不去?”
宋郁之衣衫整齐的面窗而站,似乎根本没睡,站了不知多久。他道:“自然要去,但咱们的人不能动手。”
庞雄信一愣:“可我听说劫狱的是小蔡姑娘……”
宋郁之转过身来:“庞六叔,请你听我的。”
庞雄信望着眼前神情坚毅的青年,满心信任:“遵命。”
……
距离万水千山崖尚有三四里地,暮微宫第二殿西面空地上。
拖着水桶车的少女已被团团围住,周围重重叠叠的火把与灯笼将夜幕照的白昼般刺目明亮,脚步急促,人声此起彼伏,形成一种紧张诡异的热闹。
假戚云柯站在高处,对不远处的李训喊话道:“你瞧见了吧,我就说她与那魔教小贼早有勾结。”
李训面色铁黑,不置一词。
假戚云柯高声冷笑一阵:“蔡昭,我早就知道你要劫人了,你果然与魔教勾结!”
蔡昭手上还牵着水桶车的绳索,闻言抬头一笑:“别整天魔教魔教的,咱们说几句新鲜的吧——聂喆你这个卑劣无耻两面三刀身上没有几两骨头重的窝囊废,若不是靠死人聂恒城的威风撑门面早被人跟臭虫似的一脚碾死了!”
她高声骂完这些,冲假戚云柯及那群灰衣人笑了笑:“这几位,请你们也照样骂几句罢,不妨事吧?”
假戚云柯脸色发青,灰衣人们紧闭嘴唇,更有数人作势欲扑向蔡昭。
蔡昭转头,向众宗门弟子道:“你们敢这么喊么?不敢喊的说不定都勾结了魔教呢。”
当下就有几位弟子照样臭骂了聂喆一顿,更有加倍发挥的。
蔡昭再看向假戚云柯:“师父,你看见了么?北宸门人,哪有不敢辱骂魔教教主的。”
李训疑惑的视线飘向他们。
在短鹰钩鼻子的督促下,几名灰衣人被推出来结结巴巴的骂了聂喆几句,然而既不够气力也缺乏激情,活像是在被逼良为娼。
假戚云柯将手一挥,对蔡昭道:“你不必多言,不论你是不是勾结魔教,你劫走千面门人犯是真的。李师兄,欧阳师兄,陈师兄,你们怎么说?”
李训沉着脸将手一挥,外门弟子一层层围住了蔡昭。
欧阳克邪与陈琼对视一眼,也指挥内门弟子跟上。
有七八名灰衣人也想上,却被短鹰钩鼻子制止,歪嘴一笑,压低声音道:“先让他们自己斗斗看,咱们也见识见识青阙宗的功夫——不过,可以伺机将姓千的小子抢回来。”
他用嘴奴了下那水桶车的方向。
灰衣人们会意。
安排完毕,众人视线转至下方空地。
当前一名贼笑嘻嘻的弟子道:“蔡师妹,得罪了,我不会弄伤你的。”然后挽了朵剑花上前,意欲轻伤蔡昭,将其擒下。
“不必客气。”蔡昭一剑格开,飞起一脚就将那弟子踢飞了,宛如断了线的纸鸢。
场内短暂一静。
蔡昭手持一把半开刃的钝剑,以剑代指,砰砰两声直接点倒最前面的两名弟子。
众弟子总算认真起来,大叫着向蔡昭扑去。
蔡昭展臂挥舞,一把灰扑扑的钝剑在她手中竟然无往不利,最前面一圈弟子迅速被她制倒在地上。
后圈弟子本来自恃身份,不愿群殴一个小姑娘,眼前前方同门倒下一片,不得已挺剑上前,成群进行攻击。
蔡昭毫不畏惧,一剑破开第一人的剑势,迅疾无比的侧剑拍其门面,将之击晕;随后第二人斜挑他手腕,恰好点中穴道,那人半身麻痹到地;接着引第三人的剑刺向第四人,她跃起翻剑重重劈下,将两人同时击倒。
如此左劈右砍,瞬时又是三四组弟子被撂倒。
幸亏蔡昭用的是钝剑,虽然众弟子被打的哎哟连天,但尚未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