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满堂静寂,只有二叔筷子落地的声音。
全家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时夏,又忍不住望着时雄胸口一堆肉。
好像可能确实有一点点点发育?
二婶最先反应过来:“时夏,你说什么呢?嫂子,你管管你家闺女,为了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时夏推开母亲捂嘴的手:“本来就是!二婶你的胸都没堂弟大!!”
二婶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却又无法反驳。
时雄却因为害怕张嘴大哭,嘴里嚼了一半的鸡肉也落在地上:
“啊呜呜呜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当女人,我是老时家唯一的独苗!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肉了!”
餐桌上瞬间热闹起来。
老俩口以及二叔二婶麻溜去哄孙子,时周全拖着妻子回房间开启造人计划。
只有时夏一个人吃饱喝足,满意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时周全折腾一夜,眼底还有青黑。
时母给时夏收拾包,他忍不住训:
“她都这么大连包都不会收拾?你现在的任务是抓紧时间给我生个儿子,要不然我永远在老二家面前抬不起头。”
时母低着头,一声不吭给女儿收拾包。
时夏望着这个沉默的女人,不可否认她是受害者,但在某个时刻受害者又会成为新的加害者。
“好好读,妈妈人生就指望你了。”
时夏反问:“爸爸不是让你生小弟弟吗?”
人生指望怎么可能是她?
时母面容瞬间染上哀愁,却又一秒收回,继续操持家务。
对面房间,二婶正在为宝贝儿子整理衣服:
“孩子他爸,你快送他上学啊,儿子还小,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
时夏背着包独自出门。
七岁的女孩,需要独立。七岁的男孩,孩子还小。
走在路上,她路过一家理发店,多看了两眼。
来到学校,老师让学生把试卷带回家给家长签字。
时夏的卷面经常是一百分。
因此老师也多看了两眼,看到性别这一栏的‘男’字,她彻底傻眼。
在老师眼中,时夏是个细致又勤奋的学生,当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
她忍住叹气的冲动,中午吃饭,特意在没人的地方多给小女孩碗里夹了两块肉。
“夏夏,你可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出去。”
时夏狼吞虎咽嚼着肉:“谢谢老师!”
老师下午上课又把这件事告知其他老师,众人皆是不平,但也不好意思明说。
放学回家,时夏直奔理发店,虽然她身上一毛钱没有。
“老师傅,麻烦给我理个男孩头!”
老师傅呆滞,这是什么离谱请求。
“你这一头长辫子,确定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