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柏雪老师,谢谢。”
柏雪默了下,留下一句:“你以前跳的很好。”
柏雪出去后,应虞康和蒋闻和去了右侧的舞蹈房。
“跳这首?”
“嗯。”
蒋闻和帮着放了音乐,应虞康换了舞蹈服,开始练习。
这是一支现代舞,应虞康给它取名叫《茧》,蒋闻和看着应虞康无比流畅而精准的动作,有些恍惚地道:“感觉像看到了八年前的你,就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跳了一会,柏雪和宋超走了进来,应虞康停下,柏雪给两人介绍了下。
宋超看着应虞康,心情有些复杂,他前面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其实只是打算卖柏雪一个面子,然后以实力不行拒绝。
就算应虞康是当年北舞的好苗子,但时隔这么久,功底还能有几分?而且应虞康已经29岁了,舞蹈家的巅峰时期都快过了,应虞康还能跳多久?
再者,最近稍微关注点八卦新闻的都知道应虞康,这种负面新闻缠身的人,谁敢用,到时候观众抵制怎么办?
可这些想法在他刚刚看到应虞康舞蹈的时候,犹豫了。
跳得太好了,完全想象不到是那个微博上被骂成那样的人能跳出来的舞蹈,也完全想象不到是离开了舞蹈圈八年的人能有的水平。
而且应虞康身体上的状态,一点都不像29岁,他的柔韧度、灵活度,肢体细节的控制能力,都非常优秀,这绝对是长期自律和练习的成果。
应虞康将这支舞完整地跳了一遍,对茧带来的安全感的依赖和必须冲破茧才能获得的新生,在他精准流畅的肢体动作下展现得生动,依恋与喜欢,害怕与挣扎,舍弃与痛苦,情绪一层层铺垫,最后倾泻而出,迎来破茧、离开、新生。
这支舞蹈似乎每个人都能代入,无论是对家庭、对恋人、对环境、对工作,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抉择。
跳完,宋超沉默了几秒,道:“你跳的很好,我回去跟我们团长说下。”
蒋闻和笑得比应虞康还激动,柏雪唇角也轻微扬了下。
应虞康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虽然刻意不表露情绪,但眼底的光亮还是看得出他的期待,他平复呼吸,真诚道:“谢谢宋老师。”
从柏雪工作室离开后,应虞康陪蒋闻和去家居商城看了下家具,蒋闻和上一年买了新房,最近刚搬进去。
当初蒋闻和想拉应虞康一起买,可是应虞康手里不富裕,只能作罢,但蒋闻和一直惦记着这事,前段时间应虞康因剧爆火,蒋闻和就打了电话给应虞康,兴致勃勃地说你财运要来啦,赚了钱跟我做邻居。
没想到财运还没来,网暴先来了。
应虞康依旧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跟蒋闻和一直逛到五点半,然后两人就近选了家餐厅吃饭,进了餐厅包厢,应虞康才将口罩和衣服帽子摘了下来。
“现在还有人朝你扔东西吗?”蒋闻和看了下应虞康,问道。
应虞康就事论事一般道:“我最近出门都包的严实,没人认出来。”
蒋闻和没再问这些,也没问和盛璟戎有关的事情,挑了些其他话题,和应虞康边闲聊边吃饭。
吃完饭,两人分开,应虞康给项岳发了个地址,是一个茶馆,他上午就定好的包间。
家居商城离茶馆有点远,等他到的时候,项岳已经到了,还不止他一个人。
包间里,除了项岳,还有一个年轻男生。
应虞康皱了皱眉,想起来这个男生是今天上午从许何生办公室红着眼睛出来的那个。
联想许何生的一贯作风,再看看此时此刻,他几乎立马就猜到了其中缘由。
许何生逼这个男生来的。
他脸色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心口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窜着。
“你搞什么?”应虞康眼底没有一点温度,冷声开口。
项岳对于应虞康的体能有些心有余悸,怕应虞康动手,而且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个男生的面谈事情,他拍了下那个男生的腰,语气高高在上:“你去我刚开的3号包间等我。”
那个男生点了下头,走了出去,给他们带上门。
项岳坐着,比了个请坐的动作,应虞康拉下口罩,神色很冷:“你跟他。”
项岳神情坦然,甚至对应虞康的问题觉得奇怪,他一脸稀奇道:“你该不会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