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道:“放心,决计不会把火引到先生身上。”
陆庆和笑道:“你们别到时卖了我,我可不承认的额。”
曾南笑道:“先生说笑了,还请先生代为详细谋划。”
如此,陆庆和几人便仔细商议了大半天,自不必多说。
次日,陆庆和就依计安排自己的人去酒肆吃酒,又安排另一伙人去与那几人发生冲突。
那几人再不经意间说出自己是须弥山弟子的身份,之后匆匆离开。
这件极小的事,却因“须弥山”几个字而变成了酒肆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皆传“须弥山终于派人下山了”。
至深夜,已是丑时,四方寂然,月光软软。
陆庆和、桑藜、桑谷带着曾南、高信及十多名身手不错的漕帮及陆庆和随从,皆着一色夜行衣,蒙脸遮头的,秘密潜往云门镖局后门。
桑藜、桑谷先悄悄跃进去,把值守的人给抹了脖子,开了门放众人进来,关好门后,分成三路:
桑藜与桑谷带中路;陆庆和带七八人西路;曾南与高信带八九人往东路去。
此时云门的人大都歇下,只安排了十来人值守前门与院落。而云风与沈州青皆在灵前守着。
乐岫与晓月也搬到前厅来暂住。
西院住的是门中弟子及来祭拜的各分局的人。
东院住的是纪叔等家仆及远近亲戚朋友们。
陆庆和三路人所到之处,先在各屋施了迷烟,逐屋查看,见各分局镖头、弟子便杀。
那几名已经败露的被押的细作也别抹了脖子。
桑藜、桑谷一路下来,先到前头将值守的人解决干净,然后到前院来,只在院中悄然盯着灵堂内的云风看。
此时云风与沈州青正一左一右的跪坐在蒲团上闭目守灵。
当时,云风突觉心头一惊,似有一阵寒风吹入。
睁眼向外看时,见两名黑衣人正一动不动的往里盯着,月光之下,杀气腾腾。
云风小声唤了唤沈州青,沈州青顺着云风的目光看去,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来。
两人轻轻起身,沈州青取刀递给云风,二人出到门外。这时,陆庆和与曾南两路人也都汇聚了过来。
云风见状,知值守的弟子已被悄无声息的杀掉了,尚不知休息的人怎么样,心想也可能凶多吉少,不禁心中更加恐惧起来,压着声音问:“你们是谁?”
曾南鼻子里发出声来回:“把水月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云风心想:“是顺义镖局?看来请了高手。”便道:“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伤了人。”
曾南仍装腔说道:“他们中了迷烟,不会醒了,你敢耍花招,我一放信号,立马全死。”
云风并未多想,从怀里抽出水月给的供丢了过去。
曾南接了,取出供趁着月光看了看,又忙收紧揣怀里。云风道:“东西已拿,快离开。”
这时云夫人与晓月已听见人说话,出来见院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吓的魂都没了。
沈州青忙拦住道:“夫人别出来,晓月,带夫人回去。”
曾南道:“还有一样东西没取。”说着与众人退到一边,只剩桑谷留在原地。
云风见执剑的黑衣人独自站在那里,便说道:“我猜你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为何助他。”
桑谷只道:“想领教归鸿刀法。”
云风道:“你二人早到我跟前,却不偷袭,也算坦荡,要命也好,比武也好,何否放过我一家老小。”
桑谷道:“自然。”
云风回身去跟他娘说道:“娘,今日难逃一劫了,孩儿不孝。”说着跪下磕头,沈州青也跟着跪下磕头。
云风起身对晓月道:“姐,照顾好娘亲,若能活着,带娘离开这里,将家财都散了吧,只好好活着。”
晓月抽泣无声,只点头应着。
乐岫也是泪流满面,心痛难言,浑身发颤。
沈州青也道:“夫人保重。”又伸手抚抚晓月的脸,道了声:“对不起。”
晓月只抓着手,哭成了泪人。沈州青抽手与云风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