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说过:“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得到什么。”
这话没错。
人这一生,不知道要打开多少次盲盒,在没有将盲盒打开之前,你永远都只是在赌运气。
拿我来说,我自小就跟好运绝缘,与小伙伴们同走一条独木桥,落水的那个一准儿是我。而每次走在大街上,或步入小巷中,踩到狗屎最多的那个也一定是我。
记得读小学三年级时,全班同学去野外露营。
正围坐草地,玩击鼓传花时,忽地一阵劲风骤起,将隐于枝叶间的蜂巢击落。
群蜂奋起,持枪刺杀。
全班当中,只有一名同学惨遭毒蜂屠戮,其余毫发无伤。
那名不幸的同学非是旁人,正是在下。
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鄙人见蜜蜂如见妖魔,百米之内若无茅厕,必浇湿里外裤子。
令人无语的是,那天不幸的遭遇还远不止这些。
在被群蜂毒刺蛰得遍体鳞伤之后,在送医途中,所乘车辆与吸粪车来个了刺激的亲密接触。
刹那间,黄汤遮天蔽日,如冰雹般砸下。
随之入我法眼,遮我口鼻;沁我心肺,催我肝肠。
在被好心人从浑浊当中拖出之后,又有几条贪嘴的野狗呼啸扑来,视我为珍馐美味,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万幸好心人驱赶及时,我才得以保全英俊的容颜。虽然我不是靠脸吃饭的,但一个长相有品质的男人总比那些没有品质的男人要多几分人缘儿。因此,我对自己这张脸很是在意。或许正是因为我有着一张不招人讨厌的脸,所以娜娜才会选择让我陪伴在她的身边。
糟糕的运气如同不期而至的阴霾,伴随着我成长。也不得不说,我能一天天活着长大,是一个人类奇迹。一般情况下,像我这种霉运傍身的物种,是很难吃到十八周岁的生日蛋糕的,大多数还未等迎来十六岁的花季,便早早地做了花肥。
我不想成为花肥,所以我固执地活着。八成是我的固执让一直折磨我的上天感到厌烦,所以才挥一挥手,大度地放过了我。
如此,我便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撒开欢儿,横穿马路,又在兰博基尼的助力下,完成了一次短暂的飞行体验。
在这次飞行体验过程中,粉身碎骨的并不只有我,还有一直赖着不肯走的霉运之神。在得到娜娜的拯救,使我得以脱胎换骨之后,好运之神悄然而至。
哥的好日子,自此开始了。
离开山区,回归城市,拥抱喧闹与繁华。
利用那笔事故赔偿金,在非重点学区片购置一栋老旧小居室。简单装修后,权做暂时的栖居之所。
我曾向娜娜表明过歉意,身为一个男人,应当叫自己的女人住大he,而不应叫自己的女人屈就于狭窄当中。
娜娜却满不在乎地对我说:“大房小房不是关键,有爱无爱才是关键。没有爱,住再大的房子也不开心;若有爱,住再小的房子也会温馨。”
这话对于穷男人而言绝对受用。那好吧,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理当收回对她的歉意。我要努力赚钱,赚大钱,让她让我,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住叫人眼红的豪宅,还要开上能把人撞上天的兰博基尼!
在没有开上兰博基尼之前,先买下一辆十万出头的能源车,注册成一名网约车驾驶员,起早贪黑忙活开来,努力赚足每月的生活开销。
娜娜不是来自地外明的高智慧生物吗,她怎么不使用超能力帮我发财呢?
其原因无外乎她因为救我,而失去了所谓的超能力。在救活我之后,她由猫样化为人形,告知我真相,问我怕不怕?
我很淡定的告诉她,我不怕。非但不怕,还要报恩,以身相许,永不反悔。
现在,她唯一的技能,只剩人形与猫形之间的转换,但这仅仅是保命技,而非超能力。
她不能像超人那样,可以内裤外穿,举拳飞在空中,抵御邪恶外星人。
也不能像蜘蛛侠那样,利用蜘蛛丝上天入地,惩罚那些坏家伙们。
甚至,她都不如忍者龟,忍者龟尚能熟练运用武器,与大脚帮为敌,打得野猪怪和犀牛怪屁滚尿流。
她所能做到的,仅是在化为猫形后,以快似一阵风的速度,将惹怒她的人抓个满脸花。
但这个技能并非她的专利,几乎每个泼辣的女人都能做到。
就比如我朋友陈小军的老婆钟小惠,那娘们儿每天留着长指甲,经常将小军抓个满脸花,有一回因为跟老公公犯了口角,居然当着婆婆的面,将公公抓成大花脸,害的老头儿半个多月不敢出家门。
娜娜在这个技能上仅仅是比小惠熟练一些罢了,并无十分厉害之处。
并且,在处于人形状态之时,娜娜无法发挥这一技能,只有在转变为猫形之后,这个技能才能发挥出来。
所以,想要让娜娜不伤人,那就要设法将她控制在人形状态之下。这时候的娜娜,仅是一
个长相与身材几近完美的尤物,而非利用猫爪作为战斗武器的猫脸怪物。
事实上,有个秘密一直埋藏我的心底,并未对娜娜提起过分毫,那便是设法让她永远维持人形,彻底与猫形绝缘!
我想有个人可以帮到我,只要我赚到足够多的钱,就可以用金钱使他破防,让他帮我达成心愿。
好运之神明显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他大度地帮我,将源源不断的好运施舍于我,使我每天能够接到比同行更多的单,赚比同行更多的钱,走比同行更顺畅的路,没有任何乘客投诉过我,连一张交通罚单都没收到过。
这一切,对于一个网约车司机而言,还不是好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