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青翠村。
歹徒猫着腰在溪边的人戴着粗布面罩,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辨别是个壮年男子。
那歹徒撒完药粉,转身即走。
萧闻歌少年意气,准备将他捉拿归案。
却被赵玄清悄悄按下,说道:“不可贸然行动,小心他有武器。”
歹徒一转身,月光恰好照亮他腰上的一方铮亮匕首。
二人藏在树干后,重重草垛作为掩护。赵玄清昨夜就悄悄来瞧过一次,也是这人,确定后才将萧闻歌一同带来。
赵玄清的声音压得很低,“溪流是活水,他必定夜夜都会来撒药。”
“青翠村上下不过几十人口,又地处半山腰行至不便。”
“此人定是青翠村的一员。”
暗夜里,赵玄清的的清澈桃花眼难得肃穆,收起嬉笑姿态。
“师父生前颇精医术,连他老人家遗留下的药方都无法消灭的疫病,想必光靠我们一时半会是无法破除的。”
“唯有将那些歹人一网打尽,严刑拷打,才能从他们嘴里翘出药方。”
赵玄清向来走一步思三步,萧闻歌啧啧赞叹。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此番赵玄清清朗一笑,仿若月华降世。
“他一连几日都在河边撒药,正值初夏溪水涨潮,飞流直溅。”
“我们只需看次日有哪些男子生病便可。”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严刑拷打逼问歹徒,歹徒必定因身怀药方居才自傲。
但…若是他自己也生病了呢?
二人相识了然一笑,眸中透露着些许诡谲。
次日,果不其然,又有几位男子病倒了。
萧闻歌去诊脉问切,一溜烟的熟悉面孔,都是昔日黑风寨长大的同僚,捂着唇鼻咳嗽,哪有什么歹徒?
但是不急,慢慢来。
又过了一日,竹院里送来的病人多了几位,萧闻歌依然不咸不淡地诊脉开药。
包先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唯独萧闻歌不紧不慢,还懒散地将整理好的药干晒在院子里。
午后晴光正好,萧闻歌躺在屋子里歇息睡觉。
不一会就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竹院外草垛窸窸窣窣几声,床榻上萧闻歌睡得更熟了。
青翠村大半人都病倒,小径上寥无人烟。歹徒犹豫几分,压抑胸腔内的咳嗽,偷偷潜入院子里偷药材。
高热使他脑子有些混沌,强撑着病体从药篓里扒拉药材,呼吸粗重。
半晌后,内屋卧榻传来女子清爽的笑声,“三子,你在做什么?”
陈三扒拉药材的动作一顿。
萧闻歌言笑殷殷走出,看着眼前儿时玩伴,叹惋:“陈三,你为何要偷拿治疫病的金银草?”
陈三转身想走,却不料竹院门扉处早多了一方修长含笑的身影,正眸光凉薄地看着他。
竹院栅栏只有半身高,陆陆续续围聚一群健康无病的壮年男子。
包先生看着叛徒,气的牙痒痒,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子冲上去扣押陈三。
包先生转身向萧闻歌赵玄清作揖。
“多谢二人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