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陷入癫狂,满嘴喷粪,什么王妃身份,主母仪态全都不管不顾的抛到了脑后。
秦禹寒脸色冷若冰霜,额头隐隐跳动的青筋,却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动了怒。
“王爷,这一次不怪姜氏,确实是凝歌的错!”柳建南破天荒的没有责怪姜淑,而是愤怒的瞪着柳凝歌,“春儿喝下了你写的药方,没多久就吐血不止,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到此刻,柳凝歌总算弄明白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走之前写的那张方子绝对不可能有问题,柳迎春变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药里被动了手脚。
会是谁呢?
她凤眸危险一眯,视线在房内众人身上逐一扫过。
是柳柔秋、柳若霜,还是柳迎春自导自演的一场栽赃陷害苦情戏?
不管幕后谋划者是谁,她必须尽快想办法,为自己洗脱嫌疑。
“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被人害成哑巴也就算了,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就算再厌弃我们娘俩,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姜淑死死抓着柳建南的手臂,满是横肉的脸挤成一团,模样令人不忍直视。
柳丞相看她这副德行,几欲作呕,可柳迎春毕竟是他的血脉,现在命悬一线,
总不能真的不管。
“凝歌,我知道你憎恨春儿,可就算再恨,她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他字字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笃定了害人的就是眼前的二女儿。
柳凝歌早就习惯了这个父亲的偏心和冷漠,不温不愠的直视着他:“父亲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了大姐么?”
“还要什么证据,事实就在眼前,药方是你写的,丫鬟也是按照方子去抓的,迎春喝完就变成了这样,除了你,还有谁会是凶手!”
“我只是负责写方子,并没有真的过手。相府里心思叵测之人数不胜数,指不定是谁在熬煮时动了手脚,难道这也要让我做替罪羊么?”
姜氏破口大骂,“相府里最居心叵测的就是你,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送去见官,让整个京都的百姓都看看你阴毒的嘴脸!”
柳凝歌红唇轻抿,周围好几道视线黏在她身上,迫切而又灼热。
柳柔秋是幸灾乐祸,她小娘高氏是看热闹,至于柳若霜,则满眼担忧,似乎很为她感到担心。
这些人对柳凝歌而言都不重要,她更在意的,是祖母的态度。
还好,那年迈的妇人并未让她失望,即便相府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是
害人凶手,老夫人依旧平静的坐着,并未流露出任何责备和怀疑的神情。
看来她三日的心血和努力没有白费。
房内氛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只要有一丁点儿火苗就能成烈火。
就在姜氏按耐不住,想要再大闹一场时,床上的柳迎春蓦的猛烈咳嗽了几声,又呕出了几大口浊血。
“我的春儿啊!”姜淑哭丧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了床边,“你千万不能出事啊!若你有个好歹,让母亲怎么活啊!”
柳凝歌看了一眼柳迎春吐出的血,颜色发黑,还夹杂着浓郁的腥臭味,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且这毒还很烈性,摆明了是要至她于死地。
都说父女连心,即便这个大女儿并不受宠爱,可毕竟身体里流淌着自己的血。
柳丞相紧咬着牙,怒喝道:“柳凝歌,你看看把春儿害成什么样了,这件事你若不能给个解释,谁都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