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呀,满仓哥,就这么办,再挑些白净的,我要在上面刻些吉利话,说不定价钱还不错嘞。”云山大加赞同,“满仓哥,这两天你俩辛苦了,商业楼看来再天就能用起来了,住怕是还不行,太潮了不舒服。”
说干就干,午饭后,三个人就忙活起来,白姐也来帮忙,挑出合适的就送到云山的房间。云山今天没有外出的打算,外头跟昨天差不多,阴沉沉,湿漉漉的,夜市大概也不会开。好好刻石头吧,添几个字就是钱,还能吸引客人。明后天事情就多了,干爹寄的身份证、户口本要到,得去大舅那里一趟;托运的箱子要到,那里面可都是自己的宝贝,不容有失;要去林老那里办个入协手续
23号,天放晴了,与满仓把挑剩下的雨花石送到商业楼之后,云山先是到秦淮邮局取了自己的挂号信,把胶卷送到照相馆,顺便照了相,准备回来带满仓去取车站取货。
旅馆门口,云山看见一辆小巧的红色摩托车停在那里,刚要喊满仓,一个身穿方格呢子大衣,踩着高跟皮鞋的漂亮女孩从旅馆里走了出来。
“云山(欣然)”,云山和女孩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云山竟然不由自主在没喊人家的姓。
“正到处找你呢,昨天的南京日报看了没有?一猜就没看,呶,专门给你带的。”
“发表了吗?走,进屋里说吧,外头挺冷的。”云山看出于欣然的嘴唇冻得发白。
给于欣然倒了杯茶,“我看看,雏凤清于老凤声,哎呀哎呀,过誉了,你让那些前辈情何以堪。我哪里称得上法家,我的天,协作协双料少年会员!你这是要捧杀我吗,姐姐?”
“不准叫姐姐,把人家叫老了都。”于欣然嗔叫着。
“哦好好,那叫妹妹行不?”
“完全可以。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批评我!你知道吗,总编差点没签字,说我有变相打广告的嫌疑,还问我收了人家多少银子,气死我了!”
“感谢于妹妹,相信通过你的生花妙笔一宣传,小店必能日进斗金,财源广进。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云山见于欣然清纯可爱,也开起了玩笑。
“光感谢感激可不行,发福利吧?”
“你想好要什么福利了,尽管说,无有不从!”
于欣然看得出来,尽管云山煞有其事地开着玩笑,但是依然拘谨青涩,没有城里青年的世故,更没有情场中人的经验,这正是她所欣赏的。像四方旅馆这种档次的地方,平时她不会来,而云山住在这里,在面对自己这样的大美女时,却没有丝毫掩饰和羞赧,反而落落大方地与自己谈笑风生,这不是刻意做作的,那些追求自己的人如果被她在这种地方碰到,估计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装作思考的样子,于欣然说,“你这里没有笔墨纸砚,想要幅字看来得等下回了。你的房子还没弄好?我看还有工人在施工嘛。”
“你过去啦?还得几天,一层弄好了,住不了人,二层住人的话也得半个月以后。写字暂时写不了,给你刻个石头不知你看不看得上?”
“什么石头,给我看看?你的玉我不要,我知道你们有规矩的。”
“我以前没做过玉石生意,不知道有这个规矩,还是听于老说的。不过现在身上没有玉了,明天托运的箱子到了才有。石头就是你们金陵的雨花石,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云山拿出昨天刻好的三四十颗给于欣然看。
“雨花石还有这个颜色的啊,水晶兰?这个好漂亮啊,你刻的是什么字?我看看。‘蓝田生玉’,好好,这个好诶,鸡心形也好看,就要这个!要是上面能钻个眼就好了,我自己来,爷爷那里有工具。”于欣然拿石头放在胸前比划,似乎是想做项链的坠子,半透的海蓝色配在米黄的绒衣上,显得格外醒目。
“嗯,做个坠子还不错,银色的字怎么样?喜欢别的颜色的话,我可以再换。”其实云山认为没有字更好,但是它不是宝石,质地一般,没有字的加持不会有人珍视它的。
“只能是银色,都是冷色调,换了其他颜色就不伦不类了,我喜欢这个。”于欣然俏皮地歪了歪脑袋,又道,“上午还有其他事吗,快到饭点了,不请我吃个饭?”
“啊没有事,那中午一块吃夫子庙的小吃?味道可好了!”云山心想才11点都不到,怎么就到饭点了。
于欣然多聪明,看出云山的言不由衷,知道他有事,“哎呀,想起来了,下午还有个稿子要赶,要不晚上?夫子庙的小吃是不错,不过这不是我要的福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云山一听正中下怀,“那好,那晚上是你找我,还是我找你?”
“晚上六点,我们在金陵饭店大厅进门右边的咖啡厅见,省得找来找去麻烦,怎么样?我有点事跟你说,我也懂玉哦。”
于欣然端起云山倒的茶轻轻碰了下嘴唇,起身摆手告别。
“哇,老弟,刚来金陵就有对象了?这女的是哪的?长得真带劲嘞!”
满仓一脸贱兮兮地走进屋,一吸鼻子,说真香。
“香你个头,看不出来呀,满仓哥,平时挺憨厚老实,见了女孩就不着调了嘛!”云山轻轻捶了下满仓的胸口。
“咦,老弟,说啥吗,俺是替你高兴,又发财又有对象那回家多威风,师父师娘不得恣毁了呀。”
“人家是报社的记者,能看上咱?走吧,取货去吧,东西不少嘞,好几口大箱子,咱们得去后勤办找杠子跟绳子带上。”
说罢,二人向后勤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