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这些他自认为没有问题的守卫,从一开始便是许津安排进入许家。
“许津,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
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老八的问题?
许襄恨得咬牙切齿。
许津没有回答。
为什么?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从十几年前的偶遇开始说起?
从他在田间地头听过看过的事说起?
从那些被许家逼得家破人亡、卖妻卖女的可怜人说起?
从那些被活活打死在许府的下人们说起?
还是从那个吊死在菊园的姑娘说起?
许津有很多话可以说。
当他看着三哥通红像是发狂的双眼,便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该说的话,他多年以前便说过了。
他也不想提这些事。
若是许府有人听劝,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说的再多,都是徒劳。
许襄算来算去,也没有算到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一群守卫会出问题。
无论荒园外面的战事结果如何。
他许襄的处境都很不妙。
若是窦奎这伙人铁了心要杀自己,自己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许襄把心一横。
“窦奎,我输给了老八,却不是输给你。你可以杀死我,却别想染指许家,你休想离开许府。”
大哥带着老四和老七去了鸣翠山。
自己在地牢中等着窦奎。
外面还有二哥。
就算自己死了,镜州卫和分支精锐也足以干掉窦奎。
他跑不了。
用自己的性命,换镜州许氏一个安宁,不亏!
再说,自己身边这几人,皆有九品实力。
窦奎能不能杀死自己还两说。
想通这一点,许襄重拾信心。
“许三爷,我不会离开许府,我还要在此处等待还未入城的兄弟,给他们开庆功宴。”
“哈哈哈!庆功宴?你真是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
窦奎没有理会许襄,依旧平静道:“开完庆功宴,还要给你许家众人定罪,没有日怕是不会结束。”
“也罢,让你这个将死之人做做白日梦也无妨。”
窦奎什么都没说,身后却是一阵骚动。
他回身问清楚情况,便下令众人让开一条路。
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踉踉跄跄到了许襄身边。
许襄一眼便认出了他。
这人是镜州卫的都指挥佥事,姓王。
王佥事是镜州卫中唯一给他留下好印象之人。
若是没有记错,王佥事应当在守卫老爷子所在的梅园。
怎么会是这副惨相?
“王佥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三爷,虔州兵杀进来了!”
许襄下意识拍了拍耳朵,他以为听错了。
“谁?你说谁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