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苏下班了才收到好友申请,这一大串数字,亏得他记住了。
沈沧行的头像和人一样神秘,总体呈灰色调,海上浓雾滚滚,一片孤舟行在当中,确实自由恣意。江落苏的风格和他完全不同,一条通体雪白的狗子,脑门上扣着墨镜,狗是她们家太白,墨镜是借她爹的,她觉得挺酷,不比沈沧行逊色。
江落苏把车骑到露天菜场,打算买两个菜回去,路过一个凉皮摊,老板娘是四川人,一口一个小美女,叫得她心神荡漾。算了,她要了两份凉皮,多放辣椒和蒜水,晚饭就这么凑合凑合得了。
回到家,人和狗都不见了。她对江任杰的行情门儿清,最近这两天输得就差当裤衩了,想来人家棋牌室也不会给他留位子。这个时候不在家里,多半是在村口的老年活动中心了。
这会儿正值晚饭时间,音乐还没开始放,院子里跳舞的大爷大妈寥寥可数。不过江任杰确实在,还有了一个条件不错的舞伴,虽说是个男的。
李安华本意是来找江任杰喝酒的,谁知道这个骚包说要带他去看看这东阳的大好风景,来了才知道,他口中的大好风景就是村口的老年活动中心。这地方打从建起后他就只有路过,从没进来过。私认为,来这里搔首弄姿的那群老头全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今天一见江任杰,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批判。
人生苦短,各有追求,他不屑把时间浪费在看女人身上,但江任杰说的天花乱坠,说这广场上有一老太婆,身材丰满,跳起舞来小腰扭得跟柳条一样,他再正派也是个男的,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
结果江任杰把他诓来后,又开始给他洗脑,说什么进了这个院子,就必须会扭那么两下。于是开始倾囊相授自己的舞技,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学。
江任杰自己骚包还不够,还得拉着李安华。空荡荡的操场上,一个架着墨镜表情沉醉,舞姿妖娆。另一个板着张老脸,像刚借出去五百万,手脚还极度不协调。江落苏走到这两人身后,眼睛火辣辣的疼:“你俩这组合还真搭呀。”
江任杰分不出好赖话:“是吗?我也觉得。女儿,你说我们要是真搞个组合,起个什么名儿好?”
李安华觉得跟着江任杰迟早有一天老脸丢尽,这会儿把头别到一边,假装东张西望。
江落苏知道他爹脸比城墙厚,打算换一个嘲笑对象,追着李安华的方向看:“要我说,就叫东阳二帅吧?你说呢,大帅?”
李安华老脸一红,“什么狗屁玩意儿。”说完,背起手就走出了院子。
江落苏躲在后头好笑。要说这老头大方吧,没逗他两句他就生气了,要说他小气吧,他明明生着气呢,也不回家,偏偏舔着脸跟着她们进了屋。江落苏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她今天可只买了两份凉皮啊。
凉皮也能下酒,老头也不嫌弃,主要是江任杰确实够义气。拿个盘出来,一份凉皮分两半,大半的给了李安华,再拿出珍藏的吊烧,酒杯就又碰起来了。
江落苏蹲在院门口吃完了凉皮,久不见太白回家,她心里隐隐觉得不正常。往常太白的归家时间比她下班还准时,今天这个点还没回来,她总怕会出事儿。
要不说墨菲定律呢。过了没个十分钟,太白回来了,耷拉着脑袋,江落苏还来不及探究它沮丧的原因,一个本地阿姨扛着锄头怒气冲冲地追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太白脑袋上招呼。江落苏扔了凉皮就去阻拦,花了好一波力气才从阿姨手里把锄头给夺下来。
“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先好好说,”江落苏是有点怕的,虽说她的太白没有咬人的前科,可它毕竟是条狗,万一被惹急了真咬着人,那麻烦就大了。
阿姨手插着腰,气得大气直喘:“这狗要么今天你打死,要么死在我的锄头下面,你选一条吧。”
“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江落苏虽说心里直打鼓,但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她誓死守卫太白。
“它,”阿姨怒指太白:“一下午咬死了我家五只鸡,那可都是我养来给宝贝孙子吃的走地鸡,全被这畜牲给糟蹋了,”阿姨说到这,终是触到了伤心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江落苏松了口气,还好,咬的是鸡。但咬鸡也不行啊,咬什么那都是触犯家规,必须得严惩。她眼睛里的怒气晕出阴森,直直地往太白发射过去:“是不是你干的?”
太白把江任杰那招学得出神入化,该认怂时就认怂,犹豫一秒都算它输。它低着头,往地上那么一赖,再眨巴着大眼看江落苏,一副保证再也不敢的表情,企图得到江落苏的庇护。
江落苏一看便知,这是干坏事证据确凿了。她活着就是个不省心,爹不省心,狗也不省心。还想让她包庇,想得倒美,在她这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二话不说,脱下脚上的小皮鞋就朝太白砸了过去:“我哪顿饿着你了,你去咬人家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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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一声哀嚎,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把那扬言要一锄头挖死它的阿姨都吓了一跳。
“你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赔?”阿姨理智着呢,这事儿绝不能砸一下就算了。
江落苏也不是逃避责任的人:“阿姨,您说怎么赔?错在我们,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