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霓挂着泪的眼里满是迷茫,下一秒,他感觉到一个干燥的吻轻轻落在了额头。
“别怕,别哭,我陪着你,好吗?”
她轻声细语。
傅霓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与她的吻一样干燥温热的甜蜜烟草气息渐渐弥漫,云雾般轻抚他躁动不安的神经。
这实在是个医学奇迹,陆予珠自己都快要被信息素对抗整吐了,傅霓却一脸沉迷地甘之如饴,愉快地像是在用信息素与心爱的Oega水/乳/交/融——尽管她们其实都是Alpha。
时间拨回到现在,从回忆中抽离的陆予珠感受着傅霓犯病时格外冰凉的体温,总觉得自己亲的其实是一具尸体。
尸体突然说话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笑死,你看我敢下班吗?
陆予珠心中冷笑,脸上却满是关切和担忧:“傅总,您还好吗?”
她的声音其实与Oega并不一样,天然的清脆微哑,仿佛带着极汹涌、极旺盛的生命力。
其中包含着只有Alpha这种抗揍生物才能有的力量,让人觉得稍微一碰就要被灼伤。
傅霓已经从癔症里清醒过来,但他仍然抵着陆予珠的额头,像是想以此体会蕴藏在她柔顺乖张皮囊下熊熊烧着的生命。
他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陆予珠总觉得腿要站麻了。
……活爹,你到底还要抱多久?
呕吐欲在她的喉管里上下翻涌,被同类信息素挑衅的急躁让她青筋直跳。
偏偏眼前这个胸比脑仁大的恶毒男配只顾自己爽,丝毫不管面前的Alpha已经忍耐得快要死了。
好想死,但总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陆予珠像个被无德教师反复发作折磨的小孩,硬是在办公室里留堂一小时后才被放走下课。
走的时候她双腿发麻,每一步颠簸似乎都有酸水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她艰难地蹒跚到城铁入口,刷脸上车后又绝望地发现车厢里竟然一个空位都没有。
她站了一路,过了八道减速口,最终将身体挪进了该交房租的家。
陆予珠累得半死,根本没力气爬起来吃饭洗澡,一进门便一头扎进了沙发的松软怀抱。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个普通世界里的普通女大学生,下课时跟朋友说说笑笑地下楼,讨论着吃什么午饭。
走到一半,她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陆予珠!”
她扭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疑惑地将头转回来,眼前赫然是傅霓那张犯病时瞳孔涣散的小白脸。
陆予珠瞬间汗毛倒竖,她睁开眼,发现周围环境还是自己在中世界的出租屋。
原来是吓醒了,我还以为是傅霓这个傻缺又犯病了呢!
陆予珠像是条终于趴到了安全环境的野狗,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着“傅总”两字。
陆予珠看着来电显示面露绝望,她半死不活地点下接通,任由自动外放的通话声将黑暗塞满。
电话里是傅霓的声音:“睡了吗?”
……我没睡,我正打算拆了床板给自己打口棺材躺进去呢!
放心吧,我是不会睡的,最多只是死了罢了!
陆予珠强压下满腔怒火,在黑暗中摆出标准的假笑脸,对着电话开口时,话还没有说出去,嗓子却先发出一声漏气似的叹息。
“……还没睡呢,傅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猜猜,又犯病了是吧?
陆予珠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现在是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犯病,她过去的时候是穿件轻薄的睡衣献媚,还是带把水果刀防身?
不如把自己的灵位一起带过去算了。
思及此,她刚想说那她马上到,就听见电话另一端嘈杂的电流音。
一种极为不安的预感爬上心头,让她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毒蛇缠绕的苹果。
“我在傅家老宅,你自己开车过来吧。”
傅霓的声音乍一听很是冷静,仔细品却能感觉到细小而压抑的颤抖。
“我好像,杀人了。”
……哈哈!
这他*还不如犯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