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放粮之举,我已大致明了,既然这是小十……十三公子下令所为,倒也不算违法乱纪,我暂且不作深究。”
“他对我们的生活漠不关心,也不在乎我们学还是习武,这样的父亲,我们又该如何去孝顺呢?”
“不卖儿鬻女能全家活命,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唉,这就是我们咸阳城作为国都的难处啊。”
“十三公子刚接手时,撤销了之前修筑阿房宫的七十万民役,您可知道此事?”
“无论你爹待你如何,没有他哪来的你?”
“小子,你这想法就不对了。”
司马风接着解释:“我所说的咸阳城的难处,就是这里的人们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对政策变化更是首当其冲,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然而嬴政并不打算在这上面与司马家的小儿过多纠缠,转而继续追问。
然而,如今想来,那份愤慨似乎有些好笑。
“此逆子虽不忠不孝,但这脑袋瓜子里的鬼点子还真是令人惊叹!”
司马风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给我说说,这个说法怎么就对你放粮之事造成困扰了?”
始皇突然用力拍击面前的木案,那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其震碎。
此刻的始皇心情莫名舒缓了几分,不再那么急躁,饶有兴趣地与这位司马家的小子开了句玩笑。
紧接着,始皇忽地仰天大笑,连声赞叹:“好!好!好!”
“虽然有点小聪明却不用在正途上。我对他既生气又觉得可笑。”
始皇闻言,瞬间意识到自己已不在密室之内,而是在繁华的大街上,于是尴尬地打着哈哈。
一切身外之物,都不及修为突破至宗师境界,延寿数载,享受年轻力壮的生活更为重要!
嬴政调整了一下坐姿,似笑非笑道:“这事儿我知道啊,当时我还琢磨着要训斥十三公子一番呢。”
大黑与小黑两位随从,则是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调动内力准备抵挡这股冲击波。
祖龙颇感好奇。
始皇在称赞之余,亦是对赢彻的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心头涌动万千思绪,但此时并非深究此事之时。
司马风听闻此言,不禁脸色微变。
“嘿,小子你还读过几本嘛,知道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我也不想孝顺我的父亲,”
始皇在了解了放粮赈济的整个计划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远用意。
“什么难处?”
始皇听完这话,整个人愣住了,这番话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自己,他何尝不是如此对待那个十三子?
“二十年来,他只来找过我娘两次,生下了我和哥哥后就把我们母子三人抛在一旁。”
“就算他再怎么冷落你,你也应当尽孝道。”
司马风侧过脸,挤眉弄眼地否认道:“老丈我看您挺投缘,就把您当作自己人,下面的话只对您透露,出了这个地界我可不认账啊!”
赢政微微颔首,竭力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你尽管说,我保证不会泄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