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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久返回房中,俞九祥紧随其后。
二人落座,邬久提起水壶,细流潺潺,水珠轻溅,落入杯中,水声细微。
杯中水至七分满,邬久停手,轻轻放下水壶。
手指探入杯中,轻轻旋转。
沾湿后取出,指尖立刻凝聚出水珠,摇摇欲坠。
湿润的手指轻触桌面,缓缓划动,留下水迹。
水痕逐渐成形,显现出字,俞九祥静立一旁,默默观看。
无声中,俞九祥微微点头。
转瞬间,桌面上的痕迹消失无踪。
夜幕降临,云层遮蔽月光,天地间一片灰蒙蒙。
房内独自坐在床边的邬久起身,步至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窗缝。
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建筑物后,隐匿着几道身影,正密切监视房门处。
确认了位置与人数,邬久关闭了窗户。
勾起脖颈上的枭音,凑近唇边,按照俞九祥所教节奏,轻吹起来,将外面的情况传递给俞九祥。
吹奏完毕,邬久静待,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久,几声微弱的响动传来,邬久再次推开窗户。
那些位置后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月光下,邬久一眼便见到了俞九祥,他脚旁还躺着一人。
邬久翻窗而出,向俞九祥走去:“我去寻赵继伟,你去找三头。”
俞九祥点头应允,转身朝着一个方向悄然离去,身影很快便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邬久亦是无声无息,迅速向赵继伟的房间掠去,身姿轻盈,宛如飘絮,除了风声,不惊动任何事物。
风甚至成为了她的助力。
柴房内,安吉尧缓缓起身,整个身体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异常安静,仿佛这个空间里再无他人,只剩下他自己。
安吉尧心中疑云重重,往日此时,外面应该有些许声响。
不仅是要监管他,还会有守卫轮班,忙碌着他们的事务。
然而今日,却是一片死寂,无一丝声响。
莫非他们遭遇了什么变故,以致离去?
那他是不是有机会逃走,安吉尧心中一动,毫不犹豫,立即着手准备。
若继续留在这里,难保不会重蹈覆辙,再次遭受屈辱。
到时就算他爹来救他了,以后的日子也只能活在屈辱下。
一想到被救后,往日表面朋友知晓他的遭遇,或明或暗的嘲讽。
便心生绝望,恨不得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安吉尧转身,推开堆积如山的柴草,搜寻片刻,一道光芒映入眼帘。
一把斧头藏于柴草之下。
之前安吉尧被囚于柴房时,趁人不备,暗中藏匿的。
安吉尧意在防身,以防不测,若有人欲加害于他,他也能有所抵抗。
如今,已无需反抗,斧头到也能助他逃离此地。
安吉尧手持沉重的斧头,对着门扉便是一阵劈砍。
同时,警觉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以防被人察觉,导致逃跑计划失败。
安吉尧深知自己此刻行为过于冲动,但他实在无法忍受。
日复一日,遭受着无尽的羞辱,被人用目光亵渎,不时遭受肢体上的侵犯,时刻处于恐惧中。
安吉尧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愿再承受这样的煎熬。
他相信,一旦他遭遇不测,父亲定会让他们这些人付出代价,叫他们来陪他。
直至劈开木门,外面依旧无人前来。
安吉尧既感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