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哪里肯吃这哑巴亏,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这么对我!”
说着说着竟然大吼大叫起来:“大家都来看看,欺负老实人了......”
好一副泼皮无赖的形象!
吵得大家耳朵生疼。
眼看着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赵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住口!你有病就去医馆,在这里哭闹个什么劲?”
“老爷,刚才您都看到了,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王管事不管不顾地在地上撒泼。
“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赵诚脸色不悦,周淑梅出言制止道。
“小姐教训你,你就受着。你一个下人,不要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王管事正在气头上,心里的火山临近喷发的边缘。全然听不得别人的暗示。
还在无休无止地闹。
赵诗曼清了清嗓子,嘲讽道:“这王管事来西苑可是好大的排场。捆着人押着就要带走。哪里还有个下人样?现在不过让他去跑一趟差事,就在这里推三阻四,依我看这管事还是换个身强体壮、腿脚利索的人来当比较好!”
王管事不服气地继续呛声道:“抓人总归不是温柔的活,小姐故意夸大其词污蔑我,如今又在这里要卸我的职,是要置我于死地呀,我不活了......”
赵诗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指着一旁的柱子说道:“那你去死吧!这差事你不跑,自然有人愿意......”
屋里众人脸上都挂满了黑线。
周淑梅满脸写着担忧,心下却对赵诗曼这副泼辣样子极为满意。
眼看着赵诚在烦闷与愤怒的边缘,她善解人意地宽慰着自家老爷:“老爷,消消气。曼儿这般也是事出有因,就不要再深究了。”
“都是你惯的!哪里还有个样子?”赵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王管事就下去歇着吧!到时候随便差个人去把那丫头迎回来便是。”赵诚揉了揉被王管事吵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我不同意。人是他送走的,自然该由他接回来!”赵诗曼毫不退让。
“你不要忘了她是为什么被送走的!”赵诚严肃地提醒着她。
赵诗曼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身板:“自然我也会去。”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松口也是不礼貌了。
可一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了,那王管事又嚎了起来。
这回更疯,一边叫唤,一边双手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地面。
“我真是命苦啊......”
赵诗曼被他念得烦了,声音如同索命的无常:“我能让你更苦。”
这神态语气全然不像一个十几岁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能做出来的。
屋里众人都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一瞬,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见赵诚还不拍板,她又接着说道:“算日子,将军府的人快到泰仪了吧......”
赵诚心下一沉,喃喃自语道:“消息从泰仪到北疆,理想状态下,快马加鞭,也要三日。“死讯”已传出五日有余,想必这几日是该有人来了。”
眼见着情况不对,周淑梅立马厉声呵斥着耍浑的王管事:“狗奴才,我叫你去西苑‘请’人,你什么态度?如今还敢跟小姐强词夺理。她提点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
她故意将那‘请’字说得更重,再一次提点着他。
将军府都搬出来了,他哪里还敢叫嚣。
立马心领神会,夹起尾巴做人,有些不甘心地低头认错:“小姐,我立马备车,去把碧珠接回来。”
赵诚看着这一地狼藉,质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周淑梅温和地拉着赵诚:“好了!别给孩子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