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伫立着一位衣着华贵,头顶凤冠的中年女子,她安抚着身旁抽泣慌张的凤袍少女。
“萝儿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皇后独孤玉萝神态怯弱,只是一个劲地拉着独孤太后,看着火光瑟瑟发抖。
丽昭仪踉跄着赶来,看到汹涌火浪的宜光殿,脸色一白,瘫软在仆从怀里。
萧闻歌藏在暗处,端详着独孤太后冷冽严肃的神情。她不悦地看着悲怆痛苦的丽昭仪,开口道:“让这个异族女子滚回去。”
大批抬水的宫人又将丽昭仪拖拽回寝殿,丽昭仪挣扎着斥骂。
“太后娘娘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好歹是陛下的嫔妃!”
橙色火光下,独孤太后的笑容泛冷,缓慢说到:“很快就不是了。”
萧闻歌只觉得后背发凉,有些毛骨悚然。一阵风掠过,她猛然回头,只看见玉质面具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二人藏在古朴门扉后,门外宫人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赵玄清半倚在门边,指尖摆弄着一方自由出入宫闱的令牌,嘴甜如蜜,“萧才人,我们好久不见。”
萧闻歌毫不客气回怼,“不过一天没见,燕王糊涂了。”
赵玄清也紧趴着门扉偷看,站在萧闻歌背后,依靠身高优势将下巴虚虚地抵在她发顶,漫不经心开口:“萧娘觉得赵垢会死吗?”
萧闻歌斩钉截铁,“不会。”
“因为你不会舍得让他死。”
赵玄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面上的玉质面具差点笑掉,“萧娘何出此言?”
萧闻歌懒得理会身后人,只是偷偷观察着宫人中多出几位“生面孔”。
他们动作迅速,脚步稳健,显然不像久居深宫的宫婢宦官,倒像个习武之人。他们装作焦急的样子快步前往花园打水,一人抵十个宫人。
萧闻歌敏锐地捕捉到一张清秀面孔的小宦官,竟长得……有些像何谨安。
“那是何御史的堂弟,也是本王的随侍近卫。”
萧闻歌只觉得自己腰间慢慢攀上一只手,她眼疾手快地打落那只贼手,用了足足十成十的力气,冷声开口:“燕王,请自重。”
赵玄清拈着一只蚂蚱,眼眸里水光潋滟,委屈开口。
“萧娘真冤枉我了。”
萧闻歌一噎,心里暗唾自己一声,反倒来安慰赵玄清,说:“是我的不是。”
回想起赵玄清还给自己碎银药种,萧闻歌更愧疚了,从腰封里掏出一小瓶伤药,仔细敷在他手上。
赵玄清嬉笑一声就收过伤药,修长的指缠在瓷瓶上,“那这便归我了。”
萧闻歌敷衍地“嗯”了一声。
巍峨宫墙下,除开被宫人拖拽挣扎的丽昭仪,还有一方瘦弱窈窕的身影,抱着一方布包,畏首畏尾地四处张望。
那人正是身居高位、万千宠爱的柔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