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陈强在让老狼跟他的时候,已经把我的命给许诺出去了。
或许在陈强看来,我这种压着那些大小流氓团伙低头,让他们交钱,无异于引火烧身。
将整个柳巷镇的流氓都给得罪了。
现在还好,只要时间一到,他陈强做一个出来,要打倒我,立马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至于陈强说,这柳巷镇容得下两个人,当个屁放了也就罢了。
人把饭煮多了,只会悔恨自己没有那么大肚子,不能全吃了。
即便是倒了,也不会第一反应是可惜怎么没有个人来和自己一起吃。
现在只不过是大把挣钱的机会,陈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为了钱和我起冲突。
等到他一旦稳定下来,第一个想的就是拿我开刀。
从陈家出来后,我先是叫来白脑壳,让他明天去市场收管理费,白脑壳对于此,并没有多问什么。
刚出来就如此折腾了几天,我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相当平静,可以说是无事发生。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混是为了舒坦,牛马耕田拉货,都有个淡旺季。
要是我们这些一天到晚都在办事办人,那比种地还要累了。
人的适应性很强,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让柳巷镇上的大小流氓,习惯了每天让我抽两成。
我手中的钱财逐渐积累,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决定出去一趟。
我要买枪。
制式枪支即便没有收缴完,但我们也不是当兵打仗,天天提着个步枪晃荡。
我要买的是手枪。
当年许牧野给我的第一把枪,白脑壳和徐争跑路过程中,害怕有所隐患,直接着地方埋了。
现在估计只剩下一堆铁锈。
我现在的处境不算好,没有这东西,我很难安心。
在八七年的年底,即将过年的时候,弘阳镇那边开始准备动作。
我身上的钱也有了一定数额,当时原本想去松桃。
但几番思量后,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湘省。
在所有黑道类型的故事中,东北占据的份量很足。
其实身处南方,我觉得湘省的日天,不比东北那地方少。
深究其中的发展,湘省落后就落后在消失的三十年。
因为流氓混混,黑社会等等往上追溯,那就是土匪,湘省有排帮,东北有绺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都是有底蕴的存在。
在那三十年中,东北是共和国长子,有着全国将近半数的重工业,还有最肥沃黑土地,更有着因为时代原因留下来的大量铁路。
铁路部门在当时被称作铁老大。
在铁路部门上班的工人,不仅有着世袭罔替的饭碗,还有一应俱全的供应。
甚至铁路上班人的子女犯了事,当地派出所都不能追究,得铁路派出所来。
而大家都在铁路部门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没有太重的惩罚。
当时的铁路部门,可以说是一个国中之国,地方上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插足不进去。
因为铁路部门的运行完全不依赖地方,自成一派。
父母铁饭碗,自己以后也是铁饭碗,不愁吃喝。
十七八岁那个年纪不干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