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和王维的比诗结束后,先后又有了不少身着长袍的人雅士都进了布庄,想题诗赢一件新衣服回去,但是都没有人可以再得到甲等。
待到没人再上来题诗,李梦鹃就宣布正式开业,客人们都纷纷挤进了这间新布庄开始购买。而常安和王维因为得到了甲等,便有人上来为他们量身,但是常安并不对新衣服感兴趣,便让店里的丫鬟来为顾鲤量身。
一切事情解决后,常安三人才离开布庄。
“摩诘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答应?”常安站在布庄的门口,问王维道。
“常郎君请讲。”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资格,可以成为摩诘兄你的一个朋友?”常安微笑道。
“自然是可以。”王维很爽快地就同意了,“看上去常兄还要和爱妻继续游玩,摩诘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
“摩诘兄慢走。”
王维和常安相互行了礼后,便离去了。看见王维走远,顾鲤就说:
“看上去常郎很喜欢这位王郎君。”
“我早已欣赏摩诘兄许久,今日见到他,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常安点点头,又继续牵起了顾鲤的手。
“嗯,常郎也和传闻中的一样呢。”这时顾鲤话锋突然一转。
“我的传闻?我有什么传闻?”常安愣了一下,问道,随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顾娘可别乱信那些传闻啊,很多都是假的啊。”
“是吗?”顾鲤忽然转头看向常安,明亮的眼神就放在常安的眼眸里,“我可觉得不是假的,而且我亲眼所见,怎会是假的。”
“啥?”常安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难道说自己身体的原主先前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常郎每天都说自己不是他人口中那般采斐然,但是今日,常郎可是连续作下两首人人说好的诗呢。”顾鲤说着,微微嘟起了嘴,显得很是可爱,“还是说,常郎实际上是一个满口谎话的人?”
“啊这”常安连忙堆出满脸的笑容,摇了摇顾鲤的手,讨好地说道:“我哪里会骗顾娘你啊对不对,以后你说什么都是什么。”
顾鲤本就是想捉弄一下常安,但是没想到他的求生欲简直爆棚,便停下了再继续逗他的心思,于是就换出笑容,继续任由对方牵着走。
常安就这么继续牵着顾鲤逛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坊市的门口,马车早已在此等候了。东市这么一大圈逛下来,倒是只买了两本和一些胭脂。
怀琴和真儿早已在马车里等候了,所以当常安和顾鲤上来之后,车夫就直接把几人往常府带。回去之后,吃完晚饭洗了澡,常安和顾鲤就在桌前各自看。又因为逛了大半天的东市,纵使体力再好也该疲惫了,所以二人今夜到了时间就直接上床睡觉了——毕竟常安明天还要回国子监继续上课。
次日,常安依旧是准时醒来,他看了看身旁似乎还没睡醒的顾鲤,于是他便安静地坐起身来,穿好鞋子,怀琴也是在此时端着一个水盆进来,十分地准时。
常安洗漱时,怀琴也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尽量不去打扰还在睡着的顾鲤。
但是即便如此,刚洗漱完,常安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哼哼声——应当是顾鲤醒了。常安看向床铺的方向,顾鲤正慢慢地从床上坐起。
“常郎你醒了。”说着话的时候,顾鲤还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吵醒你了吗?”常安擦干脸,问道。
“没有,是自己醒的。”顾鲤自己移坐到床边,穿上自己的鞋子,“常郎今日是要去国子监吗?”
“嗯。”常安抬手示意怀琴去换一盆水进来,自己坐回了床边。
“那我送送常郎。”
顾鲤说着,便起身来到衣架前,拿过常安的衣服,伺候着他穿上。待到帮常安换好衣服后,怀琴也就拿着一盆新的水走了进来,顾鲤这才上前去洗漱和更衣。
来到门口,怀琴先带着箱上了车,常安则在门口嘱咐着一些事情:
“你若是无聊,就把我放在桌上那些拿出来看;然后就是想咳嗽的时候,就喝些热水,没有热水就喊下人去打来;等下早饭就做好了,想吃的话就去吃,只有父亲在那里不用拘谨的;然后就是家仆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午饭,我大概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就能到家;若是觉得看乏了想出门去逛逛,记得把护院也喊上。”
说着,常安还特地思考了一下,确认没有要补充之后,便说了一句:“目前就这么多要注意的了,顾娘都记住了吗?”
顾鲤点点头,答道:“记住了。”
“那就行。”常安这时忽然亲了一下顾鲤那软乎乎的脸蛋,笑着跑上了马车,“我走了。”
顾鲤被亲了这一下,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变得空白,白净的小手不自觉地摸向常安刚刚亲过的地方。而当她回过神来时,想看看常安在哪里,但是马车已经走远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一口,脸颊霎时就红了,她怕被外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连忙跑进了府内。
刚刚跑回府内,就有一个丫鬟迎面走来,恭敬道:“三娘,早饭好了,可以去用饭了。”
顾鲤听此,连忙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口气,换上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微微点头,任由着丫鬟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