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个谋克飞了出去。
“噗!”
大头冲下扎进一个雪堆中,双脚乱踢腾。
几个金兵赶忙上前,手忙脚乱把他从雪中弄出来。
金军谋克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看向黑无常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黑无常看也不看他,两手一背,慢悠悠朝营门走去。
有几个金军将领心中不忿,抄起兵器看向银术可。
“将军,这厮太嚣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宰了吧。”
“一群没脑子的夯货。”银术可瞪他们一眼,“杀了他,粘罕元帅怎么办?都给我退下,谁也不能动他。”
黑无常就这样大剌剌走了。
银术可一刻都没有迟疑,马上叫来自己的亲军统领。
“你拿上我的令牌回刘家寺,把俘获的帝姬、帝妇也一并带过来。”
一旁坐着的郭药师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亲军统领走后,银术可瞥郭药师一眼,问道:“我看到你刚才有话想说,怎么又咽回去了?”
郭药师见问,便弯了弯腰,谄媚地道:“我本想劝将军不必全部放掉,可以捡年轻貌美的留下几个,转念一想,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回头再抢就是,呵呵!”
银术可点点头,转而问道:“你领兵攻打张小庄,为什么没有把它完全包围起来?”
郭药师愕然,道:“回将军,我一来到这里就把它包围了,围的铁桶也似,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塞刺。”
银术可阴沉着脸,责问道:“既如此,张士勋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回去的?”
郭药师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银术可这是要朝自己发难了。
“若是张士勋出不去,粘罕元帅也不会被他俘虏……郭药师,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斩首。”
郭药师吓得赶忙跪下来,“将军,容在下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将军不知啊,张士勋在庄内挖了地道,高老庄也同样如此。而且,两个庄子的地道是相互通联的。”
“地道?”银术可面色一变,“你是说,张士勋是通过地道跑到高老庄,再从那里出来?”
“一定如此!”郭药师连连点头,“在下窃以为,张士勋既然能把地道挖到高老庄,那么,很大可能在庄外也有隐秘出口。”
“这便是你们汉人常说的,狡猾的兔子有三个窝?”
“嗯!这叫狡兔三窟。”
银术可皱眉想了想,然后道:“郭药师,给你两天时间,带人挖断两个庄子间的地道。”
郭药师一脸苦相,“将军,想要挖断两个庄子的地道,就要横着挖一条深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是,眼下天气严寒,地冻得如同铁板一样,想要挖一条深沟,实在是……”
“嗯?”
银术可冷哼一声,脸顿时拉下来。
郭药师缩缩脖子,“好吧,我尽力而为。”
“找不到地道,提头来见。”
“是,我这就带人去挖。”
郭药师回到自己的营地,立马召集所有部下,顶风冒雪来到两个庄子的中间地带。
“都给老子听着,从我站的地方向两侧挖一人深的壕沟,谁先找到地道,赏银百两……不!赏银千两。”
郭药师豁出去了。
正如事先预料的那样,扒开积雪,下面的土地冻得邦邦硬,一镐头下去,只留下一个白点。
关键是,镐头只有几十把,根本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