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氏与刀铺快厮混,不过是看中他高大威猛,颇有男子雄壮之气势。
再一个,也图他是衙门中人,有些势力可倚仗。
就算被吴老二发现奸情,怕是也只能屈服于刀捕快的威势,忍气吞声。
哪里想到这位竟是个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恶人?
沾上了想甩都甩不掉,被他逼着要杀夫灭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煎熬。
刀铺快莫名其妙落水溺亡,李氏心里松了口气,倒也收敛了些时日。
可长日寂寞,她又是二十八九的年岁,正值油煎火熬恨不得整日里挂在男人身上的时候,独个儿守着这屋子,哪里熬得住?
那钱相公扮作货郎,在李氏门口日日来回叫卖:
“卖头花嘞,胭脂水粉,丝线嘞……”
李氏没啥要买的,也要出去勾着那少年郎,眉来眼去地,闲聊些有的没的,解个闷儿。
姓钱的本就做着皮肉生意,浑身都是本事,三下两下,就进了屋,入了巷。
李氏心想,那刀铺快凶神恶煞地,凭地吓人,如今这钱郎,长得清秀柔美,不过一走街串巷卖货的,总该好拿捏吧!
她还真没想着要揣了吴二舅或害了他性命,不过是日子寂寞,找些乐子而已。
惜宁听闻这二人已经勾搭上,找了个日子,让达康小九子陪着吴二舅,大下午地把这对狗男女堵在了屋里。
达康还没成亲,在外面把着门,小九子和吴二舅带着几个下人进去。
众人踢门冲进内室,两人正是得趣时,叠罗汉般光溜溜地在那床榻上作弄,那李氏叫唤得跟个下蛋母鸡似的。
吴二舅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着李氏,却骂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一直喃喃地:
“辱没祖宗,辱没祖宗!”
那货郎扯了被子来把二人裹住,小九子一笑,得了这倒是省事了!
一挥手,几个下人把裹着被子的奸夫淫妇,相对着捆成了粽子。
顾着吴家人的颜面,没敢大张声势,只把这对奸夫淫妇堵了嘴,打包扔进骡车里,送回了李氏娘家。
几人手脚麻利,竟是一个街坊邻居也没惊动。
小九子还让刘喜出面,请了个衙门里的典史跟着。
李二娘父亲是个举人,去了江南做县丞,家眷也跟着去了任上,如今李家当家的是她大伯和大伯母。
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李大伯夫妇自然不会护着。
也护不住,衙门那位典史在旁边看着呢!
当下吴二舅就写了休,连嫁妆都没给带回去。
那李家大伯母想着这李二娘身无分,日后吃喝嚼用,不都得自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