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国师府,桑竹就被应希音关进了特意为她准备的小院子里。
此刻她正坐在大树下无聊地盯着蚂蚁爬来爬去。
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也不知棠溪意远和沈昭时怎么样了。
正想着,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桑竹定睛一看,就见沈昭时和应希音并肩走了过来。
观察他二人脸上表情,一个悠闲自得,一个平静无波,看起来……可能相处得还不错?
桑竹小心翼翼迎上前,下意识想要走去沈昭时身旁,可转念一想,即刻转了方向,走到应希音身旁,笑嘻嘻地挽起她的胳膊。
“应姨,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有点饿了呢。”
应希音又怎看不懂她的小伎俩,她看向沈昭时:“他说你手上有让我同他合作的条件,拿出来我瞧瞧。”
桑竹一愣:“我?没有啊。”
她不解地看向沈昭时,突然想起来那封被她烧掉的信,急忙改口:“确实是有一样东西,但被我给烧了。”
桑竹将关键的情节给应希音说了一番。
“只要我人来了,应姨肯定会信我,但若沈昭时独自前来,你肯定不会信他。”桑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说的都是真的,沈昭时确实有一封写给应姨的信。”
应希音那如远山的秀眉微微皱起,她打量沈昭时:“你和沈鸳什么关系,她怎会留下给我的亲笔信为你铺路?”
桑竹不解,沈鸳是谁,难道是那个给应姨写信的人?
等等!
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沈鸳……
那不就是夜国早逝的皇后,也就是萧澈的母亲吗!
如此说来一切也就通顺了,当年沈皇后留下一封给应希音的信,应该就是担心萧澈日后遇到麻烦,给他留下最后一道生门。
沈昭时的声音淡淡响起:“没关系,不过和她儿子是故友,友人把此物赠与我,如今东西被毁,只能让罪魁祸首亲自来作证。”
此刻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连连点头:“他所说非虚。”
应希音眯眼看向沈昭时:“沈鸳在信上说让我帮你,可如此大的忙,关乎国家百姓,我能帮吗?”
她自顾摇头笑了起来:“沈鸳啊沈鸳,你可真是对我的能力不假思索地信任。”
桑竹在一旁看着,她有些听不懂应希音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沈昭时到底要求什么事。
但从应希音的反应看,一定不是小事。
沈昭时上前一步,收起悠闲的表情,一脸郑重道:“国师尽可放心,我所求与国师殊途同归,自不会因此波及无辜百姓。”
应希音打量他,片刻后,幽幽开口:“我可以告诉你,毕竟一个人在高处站久了也怪无聊的,那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少本事,能从我手里抢走祁国。”
沈昭时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恩不言谢,万机阁欠国师一个人情,日后国师有难,万机阁上下必鼎力相助。”
应希音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在盼着我有难么?”
沈昭时笑了笑,没有说话。
“想从我手里拿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既然是赌,输了自然要付出代价。”应希音拉着桑竹坐下,边剥葡萄边道:“你拿什么做赌注?”
沈昭时看着她把剥干净葡萄放在桑竹面前的小盘子里,他盯着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看着桑竹葱白的手指把葡萄捏起,轻轻送入口中。
葡萄汁液沾在她饱满的樱桃唇上,她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葡萄应该挺好吃。
他又将目光移向应希音:“若我失败,万机阁归你。”
正沉浸在葡萄美味里的桑竹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