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知道大事不妙,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颗子弹就已经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眉心处了。
孩子从平头男的手中滑落,金鸣迅速上前接住孩子,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儿犹豫。
他恐怕到死都想不到,报应来得会这么快。
陆天龙在金鸣从白布下钻出的同时,掏出藏好的手枪,毫不犹豫的朝另两名歹徒开枪。
陆天龙转业后一直有练习打枪的习惯,开枪的时候还是那么的稳、准、狠,两名歹徒被瞬间打死。
听见枪声,武警、特警迅速冲进房间,见歹徒全都躺在地上,便开始检查他们是否全部死了,是否还会对大家造成威胁。
反正警察全到了,善后的工作也轮不到自己,金鸣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陆天龙马上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走廊里,陆天龙追上金鸣并拦住了他的去路,焦急的问道:“大哥,大哥,你还在怪我吗?”
金鸣站定后看着陆天龙,
金鸣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有些生硬:“我不怪你,但也不能原谅你,至少现在不能。”说完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陆天龙反应了一会儿,马上又紧赶两步追上还没有走远的金鸣。
陆天龙拦住金鸣的去路急急的问道:“大哥,你要带孩子去哪儿?”
金鸣和陆天龙面对面站着,金鸣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天龙,而陆天龙则一脸焦急的看着金鸣。
金鸣也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僵,毕竟两个人除了是兄弟之外还是亲戚。
金鸣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宁走了,我会把他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来看待。听说晓燕已经生下了三胞胎,你家里、公司事情一大堆,这孩子你就别操心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金晓燕是金鸣的亲妹妹,陆天龙的妻子,三胞胎的妈妈。
金晓燕今年28岁,虽然刚生完孩子,但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浮肿。一头短发显得很干练,浓眉大眼、鼻梁高挑,一眼看去就是那种非常要强的类型。
见金鸣这么说,陆天龙刚想开口,又把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一切都被金鸣看在了眼里,疑惑的看着陆天龙。
怕被金鸣看出破绽,陆天龙勉强一笑:“这样再好不过了,我相信大哥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金鸣虽然有些疑惑,可见陆天龙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离开了。
走廊里就只剩下陆天龙一个人了,眼泪夺眶而出。
陆天龙无力的瘫坐在走廊的一角,抱着头,边哭边小声的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外人的眼里,那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好爸爸,可在我看来,那就是鳄鱼的眼泪——虚伪、矫情!
陆天龙和金鸣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他们拼尽全力保下的孩子也走向了不同的人生,如果她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可惜有一种缘叫做孽缘,有一种交织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时间越久谎言就会越多,多到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会信以为真了。
可不管你再怎么遮盖、掩盖的有多好,也终会有被揭穿的一天,那天的到来就是万恶的根源、噩梦的开始和不能承受的结局。
金鸣把孩子抱回了自己的老宅。
老宅是金鸣的父母留下来的,金鸣的母亲在生二胎的时候难产,撇下了金鸣的父亲、金鸣和两个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撒手人寰了。
双胞胎女儿因为生病夭折了一个,金鸣的父亲独自含辛茹苦的把一儿(金鸣)一女(金晓燕)带大,几年前老人家也病逝了。
金晓燕嫁人后,这个家就只剩下金鸣一个人了。金鸣的父亲留下了两处平房,原本两处房子紧挨着,后来金鸣把两处房子中间的院墙打通了,现在房子加上院子,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亩地。
这一亩地便是金家所有孩子的乐园和童年,里面充满了大家的喜怒哀乐。多年后,每每想到那一亩地,大家的脸上和眼睛里总是满满的向往,嘴角也总是忍不住上扬。
房子有些年头了,也许是年久失修,再加上风吹、日晒、雨淋,一边的三间正房已经成了危房,根本不能住人了。
金鸣和杨帆没时间翻盖,其他孩子还太小,大家便挤在仅剩的三间正房里。这三间正房虽然不是危房,但也算的上是整个村子里最破的房子了。
院子在孩子们的打扫下算得上是干干净净,没有杂草、没有落叶。不仅院子里干净,房子里也同样干净,干净的就只有两个火炕、两口大箱子——用来装补丁摞补丁的被子的、以及一些有破口的锅碗瓢盆和几个简单的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就只剩一面小小的镜子、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和一块儿洗的已经起球、褪色的毛巾。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不但没有嫌弃,反倒觉得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生活的倒也和睦、幸福。
对于这群孩子来说,有饭吃、有地方住、有人爱,并且能和自己爱的人住在一起那便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