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被扣着跪在了大堂上,耷拉着脑袋不肯抬起来。
“陈正,你是否认罪?”温瞳问他。
陈正哼哼两声,嘟囔道:“我是撕了他的试卷,可我哪儿有逼死他!我不过是踹了他两脚罢了,这点伤最多有点淤青,是他自己没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穷困潦倒了自杀,和我哪儿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温瞳还未出声,李氏已经忍不住同他争辩。
“你还有脸说?!你撕了我夫君的卷子,害得他落榜,难道不是害了他吗!还有那个芍药呢!她为何不出来与我对质!怎么,就敢躲在人后搔首弄姿,不敢出来吗!”
听到这话,陈正怒的一把将李氏推倒在地,骂道:“你这女人别不识好歹!”
“我不知好歹?哼,陈公子的眼里还有没王法了!这般草菅人命还满嘴强横!”
“你这臭娘儿们,是不是讨打!”
“公堂之上,你们在干什么!”温瞳都要被烦死了,本来这点子事无需上公堂,这上了就上了吧,两人还吵来吵去,姑奶奶要生气了!
温瞳长得本来就绝色,生气气来柳眉倒竖,加之用了内里在里面,这一厉声,倒是别有一番威严。
“大人,我也请求将芍药带出来对质,民女这里有陈公子签下的卖身契,陈公子当日带走了芍药,芍药就与我醉花荫无关,还望李夫人莫要再句句不离醉花荫,这样便是诬蔑!”如烟站在门外,突然扬声道。
温瞳点点头,看着已经僵住不复思索的陈知府,也不再和他客气,直接道:“陈知府,不会连芍药也不想带出来吧?”
陈知府讪讪赔笑,立刻吩咐道:“快去,把那祸精给我带上来!”
“爹!这事和芍药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干嘛要听一个女人的!”陈正不满道。
“闭嘴!你个小兔崽子!”陈知府终于被气得爆了粗口,差点没忍住上去抽他两巴掌。
温瞳头疼的扶了扶额,终于看到了被拉拽进来的芍药。
不过一天未见,芍药的打扮就与昨日不尽相同。
昨日还是素净的少女装扮,今日就是一身百蝶穿花的华贵少妇打扮,连脂粉味都比往常重。
“芍药,这支金簪,是你的吗?”温瞳将布包递过去。
芍药明显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簪子。
“回大人,这支簪子是民女的!可是民女从来不曾同那李远私定终身!更未曾给过他定情信物啊!”
“你这个狐媚子,勾引了我家相公害得他这么惨,到头来攀了高枝”李氏见到芍药后,就一脸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
“你不要血口喷人!大人,民女是冤枉的!”芍药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向顾靳澂求救。
这下温姑娘不高兴了,哦豁,现在是你姑奶奶我审问,你看顾阎王作甚?我不能给你主持公道?!
顾大人根本不看她,皱着眉冷冷道:“是不是冤枉与我无关,你同她说,这个案子我不审。”
吃了瘪的芍药努努嘴,才不情愿得转向了温瞳,漫声道:“民女怎么会同一个酸臭生私定终身,陈公子是早就要将我赎走了的,我哪里会同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有甚交情,不过是可怜他,同他说说话罢了。”
“你个好不要脸的贱人!骗我夫君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居然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你对得起他吗!”
李氏气的作势就要扇芍药耳光,被手快的陈正拦下来,反手又要给她一个耳光,李氏一下子也不怕他了,一下子来了劲,伸手就要揪芍药的头发。
“你们再动手我就要打人了!”温瞳“啪——”一声将旁边衙内的棍子一掌劈断,回头用“你们也想像棍子一样断一断”的眼神看过去,将三人吓得同时噤声,头发散了都顾不上。
果然还是顾大人“吓得你不敢调皮”的方法实用啊。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啊!
温姑娘暂时忽略自己也是个“女子”的事实,继续问那芍药:“你说,这个簪子真的不是你给李远的?”
芍药一双眼睛包了包泪,委屈道:“我何曾给过他簪子,还不知是不是他想法太多,哪天穷困潦倒从我那里偷的。”
温瞳又将遗递到他面前:“可李远的遗上写着,这个簪子是你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个你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