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把匕首插回刀鞘,拉开王闳孚衣襟,重新把它放回去,还顺手拍一拍。
整个过程,王闳孚泥塑木雕一般,一动都不动,他被刚才看到的情景吓傻了。
“以后别仗着你爹爹的权势在外面作威作福,那样不好。”张士勋轻轻拍拍他的脸蛋,道:“你是一个公子哥,没事遛个鸟、熬个鹰,或者去斗鸡、斗狗、斗蟋蟀,这才是你该玩的,不要动不动就捋袖子打架……瞧瞧,胳膊细的柴火棍似的,凭什么打人?”
王闳孚点点头,又摇摇头。
张士勋戏谑道:“王衙内,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王闳孚还没有从惊惧中恢复过来,磕磕巴巴地道:“我……我……”
“看样子,你被我吓着了,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显露这个小道术的,但你这人不识进退,我又不屑和你动手,只好拿出些真本事让你开开眼……现在我问你,还要和我们打架吗?”
“再也不打……打了。”王闳孚咽一口唾沫,道:“你……你教我金钟护体之术吧,我给你银子,你开个价。”
“不打了?想学金钟护体之术,呵呵!” 张士勋笑了,道:“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个道术你学不来,非要学的话,说不定会把小命搭进去。如果你实在对道术感兴趣的话,不妨跟高衙内学一学穿墙之术,他这个道术对你比较有用,万一做坏事被人发现,可以施展这个道术逃之夭夭,实乃保命的不二法门。”
站在一旁的高衙内听到张士勋夸他的“穿墙之术”,立马把下巴扬起来。
王闳孚眼珠乱转,游移不定,停了半晌,才来到高衙内面前,嗫嚅道:“衙内,我……我……。”
“怎么?不叫我贼厮鸟了?”高衙内斜眼看着他,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我曾说过请你们俩喝酒!今日正好没事,若是衙内这会儿没有其他事情,我请你去喝酒吧,东京城内酒楼随便你俩挑。”王闳孚这会儿已经回过魂来,说话也不结巴了。
张士勋道。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刚才还说我是市井小人来着,话还没有落地呢。”
“刚才那是气话,你别当真,再说,你们也骂我杂种了,咱们俩不相欠。”
没话说了,这孙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张士勋一口回绝。
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最好离他们远些。
高衙内对王闳孚的邀请,满口答应。
张士勋把高衙内拉到一边,悄声交代道:“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孙三四的事情搞定,最好立个字据,以后不能再骚扰她。”
高衙内看一眼正站在大门口等他的王闳孚,皱眉道:“搞定这厮不难,难的是他老子,恐怕那老胡孙不会轻易撒手。”
“那就看你本事了,先把小的搞定,至于他老子,见机行事吧,大不了接着和他干。”张士勋也瞟一眼那边已经不耐烦的王闳孚,促狭地问:“这厮想学你那绝学‘穿墙之术’,你教是不教?”
“教!当然教,老子说过,有教无……”
“有教无类。”
“对,有教无类,”高衙内坏笑着挤挤眼,“既然他愿意学,我便趁机折腾一下小胡孙……嘿嘿!哥哥你放心吧,我高承宗若不把这厮折腾出毛病来,就不算会折腾。”
张士勋会心地一笑,“衙内学的毕竟是神仙道术,来之不易,一次教一点就成,不要傻乎乎的一股脑传授他……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为人太实诚。”
说到这里,连张士勋自己都笑了。
若是高衙内实诚,母猪都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