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二十四小时,向慈都没有收下那两千块钱。
微信提示音传来季砚辰还当对方忘了,他随手又给人发了一条微信,结果依旧石沉大海。
总不至于故意不收。
这般想着他干脆打开通讯录开始拨打向慈的电话,他迫切希望对方早日收下,好让先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季砚辰听见电话里向慈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下意识问道:“不舒服?”
“有事吗?”向慈含糊不清地答。
季砚辰见她有搪塞的意思,挑明了又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有点低烧。”
“家里有药?”
“吃了。”半个小时之前她吃了药,此时药效发挥作用压根就没精神听他说话。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还没等季砚辰把后面的话说完,向慈已经率先挂断了。
莫名被挂季砚辰稍稍有些不悦。
他好心关心却得到这种态度,季砚辰本想回头再将钱转过去不做他想,可联想到对方早早没了父母,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产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就当我多管闲事。”季砚辰拿了车钥匙转身出门。
接近傍晚,庄园巷来来往往竟是些买菜回来的老人。看见路边停着辆从未见过的豪车不免心生好奇,这其中也包括向慈的房东薛阿姨。
薛阿姨打牌归来,正和牌友热情的讨论着牌桌上的盛况。冷不丁看见前方有辆豪车,她下意识指着车就和牌友使眼色,“你猜这是哪家姑娘的?”
“咱们这块的姑娘哪个能交到这么有钱的男朋友?”
“也是。”
薛阿姨无比认真地掰着手指开始数起来,“李家的姑娘二十一,这个年纪怎么着都遇不上这么有钱的人。王家的姑娘年纪倒是够了,可虎背熊腰长相一般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那潘家了。”
“潘家的听说和男朋友出门旅游去了。”牌友想到昨天才听对方家人说起,连声附和。
“那咱们这块还有哪家年轻姑娘?”
正说着季砚辰从旁边药店走出来,看见两位中年阿姨盯着他的车议论便走上前打听,“您好,我想问一下有位叫向慈的姑娘住这里吗?”
向慈?
薛阿姨与牌友对视一眼,这意外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在在在,那姑娘正好租了我家房子。”薛阿姨看季砚辰这身打扮,猜测对方定不是什么普通身份,赶忙在前面带路。
刚走进楼道,薛阿姨想到刚刚与牌友还没讨论出结果的话题,于是暗地里套话,“你是这姑娘的老板?”
话刚出口眼尖的薛阿姨就发现季砚辰明显愣了一秒,她赶忙笑着解释,“别介意啊,她住这里两年多除了有个女生朋友时常来找她,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来找她的男人。”
薛阿姨将“男人”两个字咬的很重,明眼人一听便能知道薛阿姨这是故意的。
“我跟她是朋友。”
说老板会给人造成误会,说男朋友更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季砚辰干脆用朋友来解释,只不过薛阿姨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是完全相信。
“哎哟,朋友啊,这还是头一回见男性朋友来找她呢!”
说笑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向慈的家门前,薛阿姨指着大门示意:“这就是她住的地方,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谢谢,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
薛阿姨笑着直说没有关系,她倒是想留下凑凑热闹,只不过直到走下楼梯她都没有听见季砚辰敲门。
难道不打算进去?
薛阿姨屏住呼吸躲在楼下偷听,一边又不停地回头张望,她生怕外面有人进来打扰她的好事,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依旧没有偷听到什么重要八卦。
季砚辰一直站在门口没有伸手敲门,事实上他一直在等薛阿姨离开。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门口台阶踩下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自从薛阿姨下楼后这声音一直没有出现,他理所当然认为对方存了偷听的心思。
等了好一会儿那个声音终于出现,季砚辰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很久都没有动静,季砚辰想想又掏出手机开始给人打电话。
隔着一扇门,季砚辰恍惚听到屋里手机发出的响声,只不过他又等了好久电话才通,那头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
“季先生,您有事倒是说啊?”
“开门。”季砚辰只说了两个字就摁了电话。
对方的语气明显不耐烦,季砚辰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已经让人产生误解。他刚刚才意识到不过已经晚了,所以他干脆挂了电话不让其他因素干扰到他。
他不过就是关心一下,顺带表达对对方的感谢,仅此而已!
说服完自己,门也打开了。
模样糟糕的姑娘正从门里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