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速查四年前南滇国琉珠商队去向。
赵锦楼出了郡王府径直向户部走去,一路上反复琢磨着信上的内容。
南滇国的商队,四年前
突然,他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什么,脚下步伐开始加快。
户部不仅仅掌管户籍、赋税等等,还管天盛的所有商业。凡是商队进入天都城都会在户部记录详细信息,何人进城、何时进城、何时出城、交易何物等等。
南滇国的商队是外邦商队,他们进入天都,除了这些还需要通关牒。每个外邦商队必须有它才能进城,且都是单独记录便于区分。
赵锦楼到了户部门口,大声嚷嚷让守卫去找当日值守的人来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户部正堂,在堂中椅子上坐着。翘着腿,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户部侍郎龚楚听到下人通报立马快步赶来,恭敬地对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作揖行礼,点头哈腰。
“下官见过王爷。”
南宁郡王虽是虚称在朝无官无职,但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那些个武百官见着他,也都遵循常礼毕恭毕敬,表面功夫做得毫无遗漏。
赵锦楼盛气凌人地望着他,幽幽说道:“原来今日值守是龚侍郎。”
“不知王爷来户部,所为何事?”龚楚笑着问道。
赵锦楼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四年前在一个南滇商人那里,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颗天然红宝石。但今日请人一鉴,结果是颗假的!”
说到此处,他语气变得凌厉,突然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吓得龚楚心一颤。
“难怪一百两他就肯卖给本王,实在越想越气!派了人去西市寻他们,可惜已踪影全无!所以,今日亲自来户部查查这些奸商。待本王抓到他们,定要将他们都丢入天牢,杖刑而死!”
龚侍郎额头直冒冷汗,弯着腰低声下气地询问:“王爷,那您可知这商人有几人,叫什么名字,在何处交易,是否有开铺面?”
赵锦楼啧了一声,用手指揉了揉额头,若有所思道:“本王只记得是在西市崇化坊,好像是个小摊贩,这人数本王记不起了。恰巧锦云要给娘娘们送礼,去房找到了那颗四年前的宝石。只是没想到拿出来一鉴,是个假的!还好未送出手去,否则不仅丢了颜面不说,还落得个贪便宜的下场!”
“四年前时间太过久远了些,光是今年一年南滇来的珠宝商人就有许多。查起来会需要些时日,要不等下官查到相关消息后,再来向您禀报。”龚楚微微欠身,低着头说道。
赵锦楼盯着他,冷言冷语:“本王过不久就要去南宁,哪里来的时间等!现在就给本王找到这个奸商,将他绳之以法!如果龚侍郎没有时间,本王自己去找。你去把户部有关南滇的商队的通通都给本王找来。”
“这”龚楚听到这个要求,显然有些为难:“不知王爷您是否有相应的查验?”
在天盛不管去哪里查阅历史录,都需要一个凭证。虽是王爷,龚楚也不敢违背国法,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本王是圣上的亲侄子,还需要什么?”赵锦楼眼眸寒光乍现,猛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向龚楚靠近,怒气四溢,吓得他是腿脚发颤,“龚侍郎,本王问你,你是想让本王去知府报官,成为这天都城的笑柄!让天都城的人都知道南宁郡王被一个南滇奸商给骗了吗?”
“下官不敢!”龚楚低着头颤声道。
“那龚侍郎,你是要本王去找圣上拿一份御赐的来,才肯帮本王去找这录?”赵锦楼说完转过身,嘴角忍不住上扬,偷笑一声。
“王爷息怒!这点小事不必惊动圣上!录,四年前的录,下官这就去给您找来。”
“慢着!”赵锦楼清了清嗓子,叫住他,“只要是近四年的南滇商人,不管是开铺的还是来往商队都给本王找来,本王要一个一个的查!”
“是,是!”龚楚连连答应,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赵锦楼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这位虚职的王爷,毕竟是皇帝的亲侄子,龚楚听到他要找皇帝,吓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