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是常青,众人皆向他看去,王智也是如此,眼神中带着询问。
常青并未开口解释,只是提着木棍走到一个被绳索缚着跪坐的壮丁面前扬起木棍就是一棒下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常青的木棍已经砸在了他的左侧大腿上,然后对着他的右侧大腿又是这么一棍。
群贤这才懂得,原来如此!是极,就这么松开这些个壮丁,他们要是再返头干自己等人怎么弄,虽说没有了一众泼皮,可这十五六个壮汉也不是好对付的,一个不小心等下就可能是自己被扒衣喝水。
想到这里群贤也就都不再迟疑,对着这些个待宰的羔羊就是一顿猛砸。
场中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消半刻便再无一个跪坐的壮丁,全都倒地翻滚着身子口中呻吟不已。
高尧辅与青袍士看着这一幕也是不敢出言制止,害怕对面一个不爽再给自己也来这么两下。
“行了,松绑吧。”最终还是他王大善人看不下去摆手道。
群贤当下也就停止殴打,蹲上前来给众壮丁解绑。
松绑过后的众壮丁皆颤巍巍的互相扶持着起身,高尧辅这时也在老掌柜与小厮的搀扶下起身准备往城中走去。
朱汝贤这时候也爬起来哆嗦着穿上了外衣,一瘸一拐的跟随其后,这时候不走,一会难道和王智他们一起走吗?至于他带来的那这个泼皮无赖,早特娘的一个个的都跑没影了,果然还是指望母猪上树要靠谱些。
就在众人都觉得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又是一个声音喊道:“慢着。”
高尧辅一众人回头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是王智出声并向他们走来。
“王智!你不要太过分。”
高尧辅被人搀扶着指着王智破口大骂道:“我已按照你说之数奉与了银钱,我府中人也被你打的无还手之力,你还要怎的,欺我高家无人莫是?”
“我又不是喊你,你走便是,但是此人得给我留下。”
王智说着把手指向他们其中一人。
朱汝贤闻言霎时浑身一震,不是喊高府一帮人,这不就是喊自己呢吗?他们这一群中人可就自己是个外人。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天不把自己弄死,王智是不能善了吗?这次把高尧辅坑的如此之惨,高府中人肯定不会为自己出头的。
这么想着,朱汝贤颤巍巍的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到王智的手指只是从自己身上经过而指向另外一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已经渗出的冷汗。
朱汝贤是安心了,有人却不淡定了,只见被指之人有些结结巴巴,三瓣短须上下开合道:“王……王堂主这是何意,某……某乃一介穷苦生,身无长物,不知王堂主唤某所之为何。”
王智被指之人正是高尧辅身边的青袍士,至于为何让他留下,原因很简单,他王大堂主的脑袋,从生下来至今日止,就没被人用棍子打过,就连他亲爹亲娘都没有,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给老子破处,今日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得出了。
“所之为何?”
王智冷笑一声道:“你这狗贼偷袭老子,把老子的脑袋都给打秃噜皮了,不留下一点什么就想走?门都没有!既然没有钱财那就把命留下罢。”
说着又看向高尧辅等人蔑视道:“怎么?你们还不走是想等着替他收尸吗?”
“衙内救我,衙内救我啊!”
看着自家衙内等人转身就要走,青袍士顿时大惊失色,当场就‘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抓着高尧辅的一只小腿,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高尧辅蹲下身子,拨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像这样的食客士,高府还有一堆,大不了回去再向他那太尉老爹讨要一个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还不如他那八百两银子要来的心疼。
说完便不再理睬脚下这个满眼哀求之人,带着一壮丁和朱汝贤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