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门前,各院里的管事们整齐分列两排侯立在侧,执掌着东宫事务的老嬷嬷和老太监站在步道中央位置。
眼看着车队越来越近,他们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大家都知道萧宴深不是好伺候的主,自他走后大家清闲了也有几年了,眼下虽是提前半月知道消息,也早做了准备,但每个人的心里就是莫名的紧张不安。
没一会儿马车在东宫门前停下。
马车里萧宴深见谢棠宁一动不动,不打算与他一起,他便也没有动作。
最后他还是没沉住气,淡淡瞥了一眼谢棠宁,问道,
“怎么?”
“你不与本王一道?”
谢棠宁古怪看了萧宴深一眼,笑了声,
“殿下,我跟你一起进出东宫算怎么回事?”
“像话吗?”
现在她和顾盏还没和离,而东宫眼线众多,她真要是这么大摇大摆进了东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到时候谁兜得住她呀!
萧宴深不悦,又有些无可奈何盯着谢棠宁。
谢棠宁被萧宴深的眼神吓到,缩了缩脖子,忽然她又想到什么,带有敌意的视线落在萧宴深身上,
“难道太子殿下你想赖账?”
“承诺宅子那事,莫非是骗着我玩的?”
萧宴深被谢棠宁气笑了,眉头皱得老高,“本王是那种人吗?”
谢棠宁静静看着萧宴深,想说实话,却无端地被他摄人的目光吓得生生将那些话憋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不想惹怒萧宴深,只好放软了声音,“殿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不过我自己有宅子,不若您将宅子兑现成白银或者银票给我就成,我也不多要,五万两就成。”
谢棠宁伸出五根手指头,在萧宴深面前晃了晃。
萧宴深看着谢棠宁,猜到谢棠宁突然变卦要钱,无非就是急于与他划清界限,
他眼含锋芒盯着谢棠宁,嘴角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
“你还真是一个现实的女人,是不是被你利用完了,不管是谁你都会抛诸脑后啊?”
“区区五万两,你就想买断关系?”
谢棠宁不明白萧宴深发的哪门子疯,她何时说过要断了关系,她还不是怕萧宴深不兑现承诺,所以才降低标准,只要了五万两。
他倒好,这扯得又是什么跟什么呀?
气氛凝结,冰凉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
缓了一会儿,谢棠宁干咳了两声,她玩笑语气道,“殿下你也真是的,好端端地干嘛拆穿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但殿下,我这么做不也是不想给你招惹麻烦嘛!
你想想您现在携功而返,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扯上我,容易生事端,白白被人诟病。”
对于谢棠宁的说法,萧宴深根本不信,
“你心里清楚得很。”
“根本不是你所谓的怕给我惹麻烦,而是你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还差不多。”
谢棠宁的心思完全被说中。
萧宴深眯眼冷笑,“趋利避害,你做得也没错,咱们来日方长。”
谢棠宁眉心一跳,什么来日方长?她又惊又疑看向萧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