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意远直觉不妙,然而容不得他拒绝,沈昭时给他下完任务便拍屁股走人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认命。
入夜,远远看着沈昭时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房内烛火熄灭,这表明他已经入睡了。
桑竹这才拎着手里的东西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猫着腰在房门口捣鼓半天,终于大功告成。
无数细密的丝线绕在门框上,将房门围了个严严实实,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叉着腰舒了口气。
为了防止沈昭时背着她跑路,她费了好大心思研制出这个机关,只要沈昭时一开门就会触发,他若想走出这扇门,只能让她来把这机关解除。
否则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从这里逃脱。
“哇,表妹的机关术又精进了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赞叹吓了桑竹一跳,她回头:“棠溪意远!你要吓死我。”
棠溪意远耸了耸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让你偷偷摸摸在这里搞事。”
桑竹反驳:“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做坏事。”
“好了好了,阴险狡诈也好,光明正大也罢,这都不重要。”他搂过桑竹肩膀,带着她往外走,“正是月明星稀好时刻,陪我喝会儿酒。”
桑竹被他带回自己的院子,奇怪地看着他:“表哥,你今日很反常啊。”
棠溪意远自顾地开了一坛酒,给桑竹倒满:“来,喝酒。”
桑竹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不禁龇牙咧嘴。
好烈的酒。
她狐疑地看着棠溪意远,把酒杯放在一旁:“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棠溪意远笑看她一眼,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你知道清儿的双腿是怎么残疾的吗?”
桑竹道:“不是天生的吗?”
他讽刺一笑:“是因为我。”
桑竹微微皱眉,单手支颐,静静看着他。
“前年我出门游历的时候遇见了清儿,当时阴差阳错和她有了些交集,得知她母亲患了一种怪疾,四处求医如何也治不好。”
桑竹接着他的话:“遇到你一切顽疾都将不是问题,这是她的幸运。”
棠溪意远笑了笑:“我这样的人,比起救人还是更合适给人下毒。”
“后来呢,我看她一家都挺可怜的,就脑子一抽答应帮她母亲看病了。这病说难治也难,但说好治也好治,只是需要一味山间野草。”
说着,他朝她举杯,二人对饮。
酒入喉,有些辣,但辛辣过后,是一股通身的清爽,桑竹不禁又浅浅啜了一口。
“后来呢?”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