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茹此人,算得上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方夕茹一家是京城人士,父亲是一间私塾的教先生,周颂安刚到京城时,就是借住在表叔父的家中。
只是叔父家也不富裕,后来周颂安入读国子监,便都住在了国子监中,没有再麻烦过叔父。
方夕茹是叔父家的小女儿,她同原主一样,也倾心于周颂安。
但周颂安见过了诗礼仪之家培养出来的江浸月,对原主与方夕茹都没动过男女之情。
后来因原主投湖,周颂安才被迫同意迎娶原主。
方夕茹见此情状更不甘心,紧跟着来了一出伤心欲绝离家失踪,再加上表叔父叔母的推波助澜,闹的周颂安干脆破罐子破摔,最后连带着方夕茹一起娶进了门。
原主为正室,方夕茹为侧室,三人同一天拜堂成亲。而洞房花烛当晚,不知方夕茹使了什么法子,周颂安最终歇在了方夕茹处。
新婚之夜身为正室却独守新房,这是原主进门后受到的第一次委屈。
后来被方夕茹明里暗里的打压更是数不胜数。
方夕茹惯会以柔弱形象示人,但私下里给人挖坑使绊子却绝不手软,偏生原主性子直,每每被陷害想要去周颂安那里解释清楚却都说不过她,还会被她梨花带雨的倒打一耙。
长此以往,周颂安便觉得一直是原主在无理取闹。
不过这都是原主与方夕茹之间的纠葛了。
阮柠本以为,只要她不与周颂安成亲,这些后续都不会再发生。
只是没想到,方夕茹还是离家失踪了。
有点意思。
周颂习惯了阮柠的有求必应,何曾见过她用这样冷漠的态度诘问自己。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反思起自己行为的不妥。
“对不住,是我太鲁莽了。”周颂安低头朝阮柠作了一揖,紧跟着解释。
“是叔母告诉我表妹在离家之前曾来见过你,我们寻了一天寻不到人,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我才想也许你这里会有点线索,还请姑娘恕罪。”
阮柠平静道:“她确实来找过我,但于她之后去了哪,恕我一概不知。”
在阮柠的记忆中,方夕茹在原主投湖前确实约原主出去见过一面。
至于说的什么,梦境中并没有出现。阮柠只知道,见完方夕茹回来后原主才投的湖。
所以阮柠一直怀疑是方夕茹与她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原主,才叫她一时想不开选择了以轻生相逼周颂安。
不过其实阮柠方才也说了慌,她大致知道方夕茹藏身的地方,这还是成婚几年后,有一次方夕茹害的原主被夺了管家之权,一时得意忘形自己告诉原主的。
但阮柠并不准备告诉周颂安,他与方夕茹之间的事与自己无关。
这时候阮父听闻周颂安到访,还是特意来找阮柠的,方才被不孝子点着的火登时熄灭了大半,紧赶慢赶也来到了前厅。
见周颂安一条腿已经跨过了门槛,阮佑德急忙迎上去,“颂安,怎么才坐了一会就要走?”
周颂安向阮父躬身,将事情原委也一并与阮佑德说了。
“伯父,我还要去寻表妹,就不在府上叨扰了。”
阮佑德沉吟片刻,拦住周颂安,“人不见了确实是大事。”
“这样吧柠儿,你带着家丁,陪颂安一起出去找一找。”
说罢阮佑德大手一挥,吩咐管家将家里的闲暇的仆从全部召集过来。
“为什么?我不去。”
阮柠一脸不满地望向阮佑德,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她已经出去奔波了大半天,不好好在家舒服歇着,干嘛去管别人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