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馆门口,临别之际,毋澍问;
“方才那元宵你当真觉着不错?我是觉着好吃的。”
祁韫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那再会!祁大公子!告辞了!”毋澍将所有华灯的手柄一股脑接了过来。
祁韫看着毋澍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方才转身行至一处暗巷之间,突然便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角;
面容一半隐藏在暗,一半被明月映照得十分怪异。
“你找到她了?”祁韫质问着开口,像是自言自语。
可他的神情不似语气那般平静,而是突然变得狰狞,仿佛一张脸快要被割裂开来了。
“你对她与旁人不一样?是与不是?”质疑的语气更重了。
“她已经知晓了我,你不怕吗?呵呵呵呵呵!”
祁韫兀自笑了起来;想要竭力克制住自己的行为,却是徒劳;
许久,身长玉立之人恢复了冷静,一张面孔全部隐在了黑暗中,只轻声道:
“你要知道,没有人能接受你的全部,除了我……”
“没有人能帮你,只有我……”
说罢竟是莫名笑了起来,脚步十分轻快地离开了。
毋澍回到了房里,便去寻了流云,流云还未睡;便将她神神秘秘地将流云拉去了自己的房中。
流云嗔怪道:“澍儿!你这么晚才回来,还这般神神秘秘地做什么?”
“哇,这些华灯都是你赢来的?”流云看见了桌上的众多灯;
“嘘!师姐!”毋澍生怕引起师傅的注意。
“不用嘘了,师傅他们早就歇下啦!”流云一边拿起那琉璃虾灯左看右看:“果然是手艺精湛!”
“不过,那祁韫派人给师傅和江易递来口信说有要事寻你帮忙,你二人却是去猜灯谜去了?”流云眯着眼睛探究般盯着毋澍的眼睛。
毋澍随口便道:“算是吧!”
“老实交代!澍儿!看着师姐的眼睛!”
“真的,师姐,不过我还了他一个忙,我答应了他不能说出去的。呵呵呵”
流云杏仁般的圆眼瞪大充满了:鬼才信……
毋澍又保证道:“真的!确实如此!”
本来祁韫就只是想让自己说服叔父帮他修琴而已。
“那好,我便信你,只是澍儿啊,你,你可得小心了。”
流云不松手,拉着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一一看过去。
她不禁有些疑惑地张了张嘴道,沉吟道:
“我怎么了吗?师姐?”
“你可知,我今日问你的问题,答案为何?”流云神情极其严肃;
她摇摇头,
流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直到眼睛都快干了,快速眨了几眨眼道: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毋澍拍手称赞:“好韵味,师姐,好诗,好诗。”说罢连连颔首以示称赞。
流云不理会毋澍的敷衍:
“哼!师妹,你好自为之了,那祁韫接近你定然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