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小媳妇是汉军旗出身,并没让德妃有异样情绪,这让砌玉颇感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四爷的后宅,貌似除了那拉氏和弘历的生母,也都是汉女,她又觉得能理解了。
只是,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却依然值得深究。
德妃问完砌玉话,赏了对玉如意。又叫了弘晖过身边,大致问了身子好坏,和课业。
她像所有长辈一样关切,但砌玉还是很郁闷,因为她发现,德妃吝啬得不愿摸弘晖一下,却愿意抱着哭闹不休的弘春安抚。
弘晖像是习惯这样的相处,简单地回了话,便留下砌玉陪着那拉氏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砌玉乖乖留下听几个女人扯家常。
话过半,弘春醒来,嘴吧啦着,似要吃的。德妃见状便让母子两人先回去了。
弘春母子出去后,德妃扫了眼砌玉,对身后一个圆脸宫女道:“米香,少福晋第一次来宫里,你带她去御花园看看。”
砌玉想她可能是有话和那拉氏说,便懂事的没多问,谢了恩就和米香出去了。
“算算日子,你府上应快有喜了吧?”德妃待砌玉出去,端起杯子抿了口,缓缓说了正题。
那拉氏拿着帕子的手一紧,上次德妃这样说后,她给自己丈夫领回了一个叫乌雅氏的妾,后来那个妾病死了,是的,病死了。
“回额娘,李妹妹确实快临近生产。”那拉氏稳住心绪,如实答。
德妃瞥了她一眼,又道:“老四也不小了,同他一年大婚的阿哥,孩子都六七个了,他却只有晖儿姐弟三个。你做主母的,也该思量思量,别为了一点小事,就由着老四使性子,那李氏都快生产了,还给禁在院里,这要是有个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那日四爷禁了所有人的足,唯独留了她,看似对她颇为重视,实则只是用她做借口掩饰。面对德妃暗指她没容人之量,独霸后宅,那拉氏真是有苦说不出。
“额娘说的是,是媳妇想得不周道。”作为嫡妻,作为四爷身后的女人,那拉氏不能控诉,不能指责,更不能辩驳,她能做的,只有接受,和妥协。
德妃见她脸色不佳,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下月初是你父亲大寿吧?让老四陪你去贺寿,顺便代我向你父亲问个好。”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那拉氏心里明白,却还是如得恩典般谢恩。
米香带着砌玉逛完御花园,那拉氏刚好从德妃宫里出来,弘晖还没从乾清宫出来,好似说今儿来请安的皇孙不少,康熙趁空要考考他们课业。
因为要等弘晖,两人便寻了个凉亭落座。那拉氏的脸色很不好,砌玉看着,便提出让其先回府。那拉氏心里有事,想早点回府,便叮嘱了两句,留了华兰陪着回去了。
一个人傻坐着很无聊,砌玉左右瞅瞅,绿锦和华兰像门神站在她身后,表情严谨,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弄的她也不好开口。
华兰可能瞧出的她很无聊,正想说话,便见四爷领着弘晖走了过来。
砌玉连忙带着绿锦和华兰迎上去。
四爷看了眼华兰,可能是奇怪为何丫鬟在,那拉氏却不在。弘晖也很奇怪,“额娘呢?”
“额娘脸色不大好,先回府了。”砌玉想起德妃说四爷小时候是个小话篓子,忍不住多看了四爷一眼。
她这一眼刚好被弘晖看见,他侧了个身,又问:“怎么了?”
砌玉被挡着了视线,便收回目光,斟酌了半天,才道:“刚才娘娘留了额娘说了会儿话……”
四爷闻言,眼眸微敛,“回府吧。”
他话说的很平常,但不知为何砌玉却听出一丝急切。
回到府上,四爷径直走向后宅,走至那拉氏和李氏院前那条岔路口的时候,他步子稍慢了半拍,但很快他便大步往那拉氏院里走去。
弘晖和砌玉跟在后面,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听李氏的院子传来一声尖叫。
四爷豁然转身,提步便往李氏院里走去。
砌玉也心惊,脚步莫名有些虚晃。而那声尖叫后,弘晖的脸色迅速白了下来,她瞬间想到可能是弘昀或者是怀珞出事,弘晖和她因此被反噬,当即她也顾不上其他,吼了句绿锦看好大阿哥,便像投胎一样冲向李氏的院里。
出事的是弘昀。砌玉赶到的时候一个下人刚好把他从荷花池里抱上来,四爷接过去,连喊了几声,都没应答,
李氏挺着大肚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而华竹呛着水还不忘把那拉氏从水里推上岸,四爷见状,抱着弘昀忙去拉人,场面一片混乱。
砌玉拼命捂着频率加快的心脏,冲过去道:“快放下二阿哥,四爷快放下。”
弘昀已经休克,人的心脏和大脑需要不断地供给氧气。如果中断供氧三四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性损害。所以在某些意外事故中,如触电溺水脑血管和心血管意外,一旦发现心跳呼吸停止,首要的抢救措施就是迅速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以保持有效通气和血液循环,保证重要脏器的氧气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