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瞪着许知念离开的背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慕玉安受完家法已然出气多进气少,是被抬着回到星湖院的。
许蔓汐见他这般血肉模糊的模样,当即也顾不得二人有没有龃龉,哭着扑上前去。
张姨娘本就心烦,见她这幅丧气样子怒火兜不住了:“哭哭哭!你这个丧门星便只会哭,自从我儿子娶了你便没有
一天顺心的!”
“母亲,玉安哥哥这般与我有何干系?”许蔓汐不是个善茬,又岂会任由张姨娘揉搓扁圆。
见她竟敢顶嘴,张姨娘瞪大了眼:“若不是你这丧门星大婚之日将嫁妆拱手送于沧澜院那个贱人,我儿又怎会银钱紧张,挪用公中银两?”
“若是我儿未曾挪用公中银两,今日又怎会被父亲家法伺候?你敢说与你毫无干系?”
张姨娘字字句句都说得信誓旦旦,显然要将假的说成真的。
慕玉安之前挪用的银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发了话,要他们尽快将窟窿填上,这么大一个窟窿,他们那里填得上?便也就打起了许蔓汐嫁妆的主意。
许蔓汐果然被唬住,她皱眉:“玉安哥哥怎会这般糊涂,他若是没有银钱大可问我要,怎至于挪用公中银两?”
张姨娘眼睛转了转,谎话信手拈来:“还不是为了给你凑彩礼,你是知道的,咱们国公府抬了多少彩礼到你们尚府。”
“我儿也是为了给你一个体面,蔓汐,这次你可千万得帮玉安想想法子,父亲要玉安将之前的窟窿都给填上……”
知晓张姨娘是在打自己嫁妆的主意,许蔓汐转移话题:“我能有什么法子……我的嫁妆大部分都分
给了四婶婶,便是想帮也有心无力啊……”
“哎!”许蔓汐装模作样又叹了一口气。
提到许知念,张姨娘气得眼中快喷出火来,在屋内暴躁踱步几圈才恶狠狠道:“哼,那贱人,我定然不会要她好过!”
“你且看顾好我儿!”
说完,张掌柜风风火火带着丫鬟往大房赶去。
大房夫人林燕清正在品茗。
“夫人,二房张姨娘来了。”
林燕清抬眸,将手中茶盏放下:“她来做什么?”
张姨娘粗鄙,她一向是瞧不上的。
“奴婢不知,可要将她打发了?”丫鬟清影低声询问。
“罢了,让她进来吧,听说今日二房那庶子被父亲动了家法,我倒要瞧瞧她今日来我清风院是打的什么心思。”林燕清又饮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
张姨娘很快被带了进去,林海清热络招呼她坐下:“来,快尝尝我院中的新茶。”
“好茶,当真是好茶。”
张姨娘对品茗一事不甚了解,平日只爱些金银珠宝,几口茶水下肚便也只能干巴巴的夸赞两句。
见她那副喝白开水似的喝茶,林燕清眸中划过隐匿的嘲讽。
二人一时无话。
张姨娘道:“大夫人可曾听闻,母亲竟将咱们国公府的账本交予沧澜院那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