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公子拿起桌面上的香囊,眯了眯眼,随手就把香囊放在了怀中。
印月看着公子的一番操作,总觉得不对劲,一脸迷惑地盯着公子看了又看。
“看什么看,”徐大公子又拿起折扇朝着发呆的人儿的头上一顿猛敲。
“难不成你还能从我脸上看出黄金。”
“公子,我只是好奇,您从来对女子的物品不上心,怎的今日却亲自……”印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主人的胸口。
跟着自己公子时日久了,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平日里公子除去在香苑里读,练字,就是去商铺里走动。
京城中的世家好友的邀请也甚少参加。虽然公子长的玉树临风,彬彬有礼,但是,公子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从不涉足青|楼,楚|馆之地。
即便是世家小姐对公子百般示好,公子也都是一概拒绝,从不给她们留下幻想。
用公子的话说,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岂能做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男人。
所以,至今公子身边虽然爱慕者甚多,但从未和其他女子有过行为逾矩之处。
更遑论身上有女子的香囊这类的贴身之物。
公子今天的行为已经让印月大跌眼镜了,公子怎么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和自己打哈哈呢?
“你管的太宽了。”徐大公子瞥了一眼印月,却没有要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抬脚走了。
印月连忙跟在公子的身后闭口不言。
京城郊外。
夜幕降临,夜里的京城似乎更冷,冷风萧瑟,呼呼地吹动着路边的树枝,吱呀作响,路上静悄悄的。
无人,没有亮光,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
一所偏僻的院落里。无名身着孝衣,独身一人静静地为母亲守灵。
满室空荡荡的。只有无名时断时续的抽噎声和纸|钱灼烧的声音。
忽明忽暗的,从一片片火红的焰火,烧殆尽,最后一点点的熄灭,化成灰烬,最终变成了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只留下满屋的寒冷和孤苦伶仃的无名。
“我的姑奶奶哟。”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粗犷的嗓音。“你怎么能在这个院子里办……”
中年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面前的棺材。
“这位主家特意交代过,当初你们租赁的时候我特意交代过的。我们可是说好的。”
不等无名说些什么,中年男人的话就像弹珠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蹦。面上十分着急。
再看看无名,就冷静的多了,她微微抬眼,看了一下中年男人,漫不经心,“我的娘亲没有,死者为大,你们就让我安安静静地把她给安葬了吧。”
“也就三天的时间而已。”说这话的时候,无名的眼皮都没有再抬一下。
“你话说的轻巧,即使我能给你方便,那主家呢?”
“如果主家知道了你在她的院子里办白事,那可就麻烦了。”
“那,你想怎么办?”无名不愿意再听他啰哩啰嗦,东拉西扯。
“你,你赶紧搬走吧。欠下的租金我也不要了,全当我倒霉,遇上你们。”中年男人自认为已经为无名考虑许多,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有些怜悯地看着无名。
那一脸的得意样,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等着无名对他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了。
“搬走,这大半夜的你让我搬去哪里?”
听到这里,无名再也不能忍受。‘霍’得一下站了起来,“你们京城就是这样欺辱外乡人的吗?当初的租金我们可是给足了的,而且你看我们孤儿寡母,弱智女流,就不知道你多收了我们的租金。”
“我尚且没有把你送去官府,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不收我们的租金?简直可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人被无名这个小女子拆穿了心思。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
“等到主家来了可就不是动动嘴皮子了,哼!”
“那又如何。我孤身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撕破脸皮了,无名也不再和他维持面上的和平。
“还有,你一个陌生男人,半夜三更的不打招呼就跑进我的院子,这叫私闯民宅,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下不为例。”
无名看着他怒气冲冲地离开的背影高声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中年男人气甩起衣袖,气鼓鼓走了。
无名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院子实在太不安全了,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可以进来若不是当初娘亲执意要住在这里,说什么也要换个安全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