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之后,宇莫那备了马匹、钱粮,还有一整箱金银赠与吕布,与吕布一同出营。
宇部人出营尾随,皆被莫那喝止。
一路上,二人好似多年好友,互诉衷肠。
出营十里。
吕布如约放回了宇莫那,还以一道称雄良策,回赠宇莫那金银。
“广积粮、缓称王、坐山观虎斗。”
耳熟能详的一些话,却是吕布上一世的教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中吕布不知韬光养晦,终落得兵败折戟,何怪旁人?
“下次见,你会为教我这些,付出代价。”
宇莫那别过吕布,策马而去,脑中已然有了争雄西部鲜卑的一整套方案。
“奉先,擒宇部大人,大功一件,就这么放了?”
陈治眉头紧锁,望着宇莫那远去的背影,居然还吞了吞口水。
“不放还能怎么样?捉回去邀功?宇、拓跋共为鲜卑,若莫那不在,宇部哪能撤军。
届时围城打援,我大汉边军遭受重挫。边军高官皆遭问罪,你回去跟谁邀功?”
魏续眉头紧锁,忽然感觉这陈治的脑子还不如宇莫那灵光。
宇莫那好大喜功,但绝非庸主。此役,若不是拓拔匹孤有坐收渔利之心,他也不会就此退兵。
吕布望着宇莫那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只愿你谨记这一句广积粮,将来破你宇部,这就是我攻弹汉山的军粮。
……
拓跋大营。
距离宇大营不足百里,部人眼望宇鲜卑撤军嫌掀起的尘土,慌忙奔跑,报与拓拔匹孤。
拓拔匹孤闻讯猛然跑出穹庐,往日气定神闲全无。
吕布竖子,坏我大计。
救得了大汉,看你能不能救得了你自己。
“匹孤,此役捣毁汉人二百里烽燧,已然大胜。”
拓跋诘汾闻讯赶来,轻拍儿子肩头,开口安慰。
“这宇莫那,简直庸人!”
匹孤恶狠狠的说完,叹了一口气:“汉朝援军将至,传令八部人马撤军吧。”
“八部?”
拓跋诘汾眉头轻蹙,依匹孤的性子,断没有放过吕布的道理?
“对,八部。拓跋部急撤。”
拓跋匹孤那招牌式孤傲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大军急撤,一日百里。不需两三日,便会撤回龙城,他吕奉先今夜必来劫营。”
“好为父去给你当这传令兵。”
拓拔诘汾早就等不及会会这吕奉先了,连杀拓拔卢、拉赫曼,这吕布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
“八部撤军!”
鲜卑快马驰骋在草原上,各部首领闻讯只是诧异,完全没有沮丧。
南下放牧而已,刚好这汉朝的烽遂线,水草丰美。
……
“终于撤军了。”
邮人携敕在外徘徊良久。这敕耽搁数日,终于可以送了。
可是这敕,又去送与何人?
目光所及之处,大汉烽燧尽毁。曾经的十里一遂,变成了十里一墟。血染的大地上,随处可见戍卒的尸骨。
不只是二百里烽燧,其间还有数座“园”。这是军属生活的地方,牧羊、垦田,男耕女织。除了园还有邮驿,如今皆已化作一片废墟。
头曼鄣尉、骑司马、假司马等人,登城眼见鲜卑人携牛羊缓撤。
有人请命追击。
鄣尉刘侃摇了摇头,他一边地鄣尉,也没机会升迁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