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不在家。
蒋桥桥一进门,问佣人:“那女的呢”
佣人难免尴尬,低了低头,“大小姐,太太在家。”
蒋桥桥说:“叫她下来。”
话音刚落,南珍就从客厅转了过来。
她刚从某个太太家里回来,肩上披着皮毛坎肩,脸上涂脂抹粉,乍一看起来,就像个三十出头的少妇。
蒋桥桥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这几天老的真快,夜里睡不好觉吧,十厘米厚的粉也救不了你了。”
南珍淡淡道:“你爸爸不在,你趁机来找我不痛快”
“他在我也敢,不信你试试。”蒋桥桥弯起唇笑,眼底冷而怨毒,“南珍,你抢走我爸爸,毁了我的家,我抢走你女儿的心上人,毁了她一生你说,这算不算天道好轮回。”
南珍笑了笑,姿态优雅,说:“那孩子从出生起,就没在我身边待过几天,你觉得能用她伤到我”
蒋桥桥抬手,指指自己的脸蛋,幸灾乐祸:“有没有刺痛你的黑良心,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你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她甩了甩包,一撩秀发,临走前,最后看南珍一眼,幽幽道:“这一天,我等了十多年,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等啊等,等到今天”语气缓下来,字里行间渗出怨毒,“这是你的债,总该有人还”
南珍看着女孩窈窕的背影,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独自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坐在梳妆台前。
她手里拿着卸妆棉,抬起头。
镜子里的女人面无表情,相比几个月前,眼角的皱纹多了,气色衰败,憔悴中显苍老。
她勾唇,镜中人笑容讽刺。
多稀奇啊。
这一回,蒋桥桥竟然不是信口开河。
很久以前,她为了爱情和向往的生活,抛弃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她以为可以忘记,狠一狠心,便当从未有过一个血肉相亲的女儿,可再怎么挣扎时至今日,终究于心难安。
她拿起了手机。
“江源先生吗,又是我。”
“别急着挂断,见一面吧,算我求你作为陈樱的母亲,我想不出第二个可以救她的人,你是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请你见我一面”
早餐很丰盛。
老人家起的早,陈樱醒来前,贺叔早就准备完了老太太和老爷子的那一份。
等陈樱下来,这已经是第二轮了。长桌一半摆着中式清粥小菜,另一半摆着西式糕点,用精致的下午茶点心盘装着。
陈樱在贺叔和李妈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喝完燕窝粥,吃面包,吃完面包,刚放下刀叉
“太太,多吃点您太瘦了。”
“真真吃不下。”
“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再吃一口啊”
“”
早餐结束后,陈樱摸着鼓起的肚子,奇怪撑成这样,她居然没有想吐的冲动。
这段日子以来,她好像没多少孕吐的征兆,或者已经过了频繁反胃、恶心的时间了。
昨天却吐在了江复生身上,偏偏是他。
她瘫在床上,叹一口气。
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出糗唉。
陈樱想起搬出医院,高小楠还不知道,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