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被落去了桑家的田庄上,大厨房的管事换了人,可桑梓的饭菜却依然没什么变化。
这也难怪,毕竟这府里还是大夫人在当家主事,没有姜氏的吩咐,桑梓自己对饭食也没什么意见,她们乐的照旧行事,谁会冒着得罪大夫人的风险,去讨好她一个庶女?
可不傻了吗?
桑梓得了桑桓的许可,第二天上午便带着蕙心和简兮出了门,白府地处比较繁华的东城区,她一路见什么买什么,点心小吃,零食瓜果,什么都不放过,饿鬼投胎一样。
她将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带到白府的时候,枫墨白恰好有客人在,她便在偏厅等候。
枫墨白身边伺候的两个丫头,芊叶和新蕾都忍不住嘲笑她说:“贪吃鬼,买那么多吃的了吗,也不怕把肚皮撑破了。”
桑梓坐在桌上,左手一块香瓜,右手一个枇杷,嘴里塞的满满的,却不忘抗议道:“你们跟着先生,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
你可知道我在桑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那小厨房里,除了一缸清水什么都没有,好容易出来了,还不让我打打牙祭,真是两个黑心的丫头。
我这才离开几天,先生身边就成了你们的天下了,连我也要取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瓜皮就朝着芊叶丢了过去,芊叶躲闪不急,被那香瓜渍染脏了裙子,新蕾却机灵的躲出门去。
芊叶气的直跺脚,都要哭出来了,“姑娘你可真坏,人家这条红绡石榴裙是才做的,今天早上才上身,就被你给弄脏了。”
桑梓盘腿坐在桌上,又往嘴里塞了一块五色香糕,幸灾乐祸的抛着手里的一个百香果说:“不就是一条裙子吗,至于就红了脸把我当仇人一样?吶,这个给你吃,大不了回头我赔你一条就是了。”
她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往芊叶站的方向丢去,可谁知芊叶却一扭身跑了出去。
恰这时枫墨白带着秦艽迎头进来,那百香果不偏不倚的冲着他飞了过去,桑梓倒吸一大口气的同时,那果子已经被身后的秦艽飞快伸臂抓在了手里。
而枫墨白面色如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桑梓慌忙从桌子上滑下来,整了整衣衫,擦了擦嘴问:“先生,客人走了吗?”
枫墨白笑了笑,温润醇和的声音,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柔声道:“走了,怎么,难道在桑府,连这些基本的吃食都没有吗?”
桑梓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走哪跟哪,笑眯眯的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我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所以我的小院一切从简。”
她不要,是觉得没必要,也省的有人在那些吃食里下毒害她。
枫墨白含笑不语,秦艽看了眼满桌子的吃食,讥讽道:“好一个不贪图口腹之欲,那这些东西,都是给看院的阿黄买的吗?”
“艽爷,你骂我。”
秦艽到底是疼她的,想着自从她跟了枫墨白,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枫墨白身边有最好的糕点师傅,以前大街上买的这些东西,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便又说:“如果不着急回府,今天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我让厨房多做几个你平时喜欢的小菜。”
“我要吃香煎石蟹,蒜蓉炒花甲,还有红烧鲅鱼。”
“没有,只有青菜萝卜和腌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