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走的每一步都好似行进在刀尖上,疼得四肢百骸都要尽断了。
慕容雪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对他道:“是我对你不起,是我偷的,毒也是我下的,你若要报仇尽管来找我,与辞云教无关。”
他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道:“慕容雪,你偷我不怪你,你给我下毒我也不怪你,我只问你,你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
当然喜欢过,不,不只是喜欢,是爱。
若是他不是惊鸿殿的传人,那么下个月他俩便要成亲了,婚后他们也会有很多个可爱的娃娃,叫她娘,叫千秋叶爹,他们可以一起去看壮阔山河,一起踏遍天涯海角,在舟上捕鱼,在草原骑马,在东海观日升月落,在西域赏大漠孤烟。。。
只是这一切都被毁了,她爹爹被叶重阳关了起来,不止用刑,还下了毒。
她不能不管她的爹爹,在亲情与爱情面前,她选择了亲情,选择向教主低头,答应他的条件。
只能说命运弄人,他们有缘无分。
她幽幽长叹一声,道:“喜欢过又如何,在辞云教与你之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若是不甘心,我现在就将命赔给你,只求你来日放过辞云教。”
说着就要持剑抹了脖子,叶重阳惊吓之余赶紧击出一掌,将她的剑打偏了一寸,如此只留下了脖间一道血痕,并无大碍。
千秋叶只觉十分荒唐,为了区区一套内功心法,辞云教竟布下如此大局,他满心满意的都是她,而她却以身相骗,偷他心法,还给他下毒!他不禁冷笑出声,越笑声音越大,到最后近乎狂笑起来,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般顺着眼脸滑落进鬓角。
他笑够了,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再睁眼时,眼中唯有凉薄之色,他道:“你不用死,你的命对我来说一不值,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找辞云教任何人报仇,因为不值得。”说罢,他将叶重阳打入他体内的十二道掌力尽数引到左臂,再由左臂引到小拇指,只听‘噗’的一声,毒水全部被逼了出来。
叶重阳观此一幕,眼中突然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他心道:“这就是《正阳心法》的功力吗?此生若能练成这等神功,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而慕容雪只觉支撑不住退后了半步,她想过千秋叶会恨她、甚至杀了她,但当千秋叶像对陌路人似的对她时,她才知道凌迟也不过如此了。
千秋叶站起来,漠然转身而去,几个呼吸就不见了踪影。
叶重阳此时顾不得其他,神色仿佛入了魔一般,道:“快把心法给我。”
慕容雪的心情十分低落,闻言冷若冰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随机将它扔在了地上,茫然地走开了。
叶重阳练功心切,当即盘腿坐下,将掀开摆在面前。
突然从树上跳下一道黑影,不仅抢了,还给了叶重阳一掌。
叶重阳心中发狠,暗中续了掌力,问道:“你是何人?快将心法还给本座。”
那黑衣人不做停留,驾驭轻功飞走。
叶重阳追上去,黑衣人见他紧随其后,不由蹙紧眉头,翻身一掌将他打落。
叶重阳本就内力耗损严重,如今又生受黑衣人两掌,只觉胸前疼痛异常,又犯着冰寒之意,再也无力追击。
黑衣人停在树枝上,见他不再追随,这才飞走。
流星阁的人却在此时从天而降,叶重阳见到了宋延赶紧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道:“宋延,黑衣人将心法拿走了,快追。”
宋延瞥了他一眼,对春江楼的楼主宋珂以及花娘林青鸾点点头,二人各带着三五人追击而去。
宋延和那对双胞胎留了下来,双胞胎不用宋延吩咐,直接去搜叶重阳的衣服。
什么也没有,那对双胞胎只好对着宋延摇了摇头。
叶重阳身受重伤,自然不敢得罪宋延,只好默默忍了这口气,道:“阁主也搜过了,现在可否派人将本座送回长安城?”。
宋延只道:“我们走。”说完果真径自走了,双胞胎跟上,谁也没搭理叶重阳。
慕容雪回到长安城,想起客栈桌子上还有千秋叶买给她的锦盒,便径直去了,谁知刚到房间外,便看见客栈的仆人拿着打扫工具出来。
见到慕容雪,问道:“小姐,你找谁?”
慕容雪问:“谁让你打扫的,房间留下的东西呢?”
仆人唯唯诺诺道:“我不知道,是掌柜的让我来打扫的,屋内什么也没有。”
慕容雪进去巡视一遍,果真什么也没了。
她奔到前台,一把抓起掌柜的衣领,问:“云梦台那间房里的东西呢?”